被梁靖森質疑,裴玉心中的好勝心瞬間燃起,但沒有失去理智,口吻無奈:“我就在學習道上滑,除了摔屁股墩兒還能怎樣。再說了,人家現在已經很熟練,能拐彎能刹車,不會摔了。”
“行。”
梁靖森扣下雪鏡,單板靈活調轉方向,朝著遠處高能玩家才敢去的雪道滑去,速度又快,技術又熟練,背影帥氣,遠比陪她練習的時候野勁得多。
裴玉看了眼,嘴角翹起。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她安分守己地在自己適合的雪道滑行,來來回回玩耍,態度認認真真,想要征服雪板的心一刻未消。時間過了好久,她氣喘籲籲地停下,解開滑板去找梁靖森。
她來得不巧,程嘉定剛滑走,他女朋友雲淺朝著他背影喊了句什麼,她沒聽清,問梁靖森:“她說什麼?”
梁靖森嗬道:“聽不懂,她口吃。”
裴玉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就吵起來,你一句我一句,誰都不讓誰。她吸取上次的教訓,沒給彆人誤會她拉偏架的機會,瘋狂對雲淺解釋:“他沒有惡意,就是說話難聽……你們都是朋友,你了解的。”
話落,她示意梁靖森趕緊道歉。
對方卻隻靜靜聽著,不肯服軟。
氣氛一直僵持到程嘉定滑了一圈回來,見自己女朋友和自己好友臉色都不爽快,幫女朋友出氣,踢了一下梁靖森伸出來的腳:“讓開。”
被針對,梁靖森看向雲淺:“你男朋友回來了,快告狀。”
雲淺正在氣頭上,哼了聲,拉著程嘉定就往另一邊走,要去吃東西了。
他們一來一回的對話和表情交鋒,裴玉都看在眼裡,她不喜歡他當著她的麵兒,和其他女生肆無忌憚的開玩笑。哪怕那個人是他朋友,哪怕他們認識得比和她早。
說她自私也好,任性也好,她不喜歡。
裴玉臉色難掩難看:“你到底想乾什麼?”
聞言,梁靖森拍拍褲子上的雪,嗓調冷淡:“我怎麼了?”
“……”
沉默在空曠無垠的雪場瘋狂發酵。
裴玉被反問得臉色紅白相加,心中委屈翻湧得厲害,最終隱忍不下,賭氣道,“你去找雲淺吧,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我走了。”
可梁靖森就站在那,看著無動於衷。
裴玉轉頭,在那雙漂亮清絕的眸子裡看得到她,看得到整個雪場的景,唯獨感受不到愛。至少是不夠熾熱的。好落寞,是她追求他以來,嘗遍的苦澀味道。
她好像,就是焐不熱這塊臭石頭。
裴玉深深看著他:“我回國了。”
人總是用離開試探愛意。
萬一,他來找她,她就再讓一步。
萬一,他說軟話,她就……
“嗯。”
梁靖森低頭撿板子,沒有看她:“你決定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