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聽話，梁靖森對她招招手，小狗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在他腳邊安靜趴下，一點看不出大家是剛認識的樣子。
梁靖森抱起她，像抱著個小孩，罕見在接觸中透出親昵的神態：“你給她取名字了嗎？”
裴玉湊過來，摸摸小狗的頭，又勾勾她的小爪子，眼睛裡的喜歡滿得溢出來：“嗯，想好了，叫吹雪。”
梁靖森嗯聲，沒問為什麼。
裴玉太喜歡吹雪了，從梁靖森手裡搶過來自己抱著，又是給她拍照，又是錄視頻，一整個下午，都沒有把注意力投給梁靖森。這種感覺就像，夫妻倆有了孩子，妻子對丈夫的在意大大降低。
這種感覺怪怪的，但梁靖森又無法承認是為一隻小狗吃醋。每次一有這種想法，他就去搶回吹雪，看著裴玉因為搶不過而氣惱的反應，他就開心。
寒假很快結束，三月初，京大開學。
新學期，裴玉幾乎不在宿舍住了，因為梁靖森偶爾不回公寓，吹雪需要有人照顧。她的課程也變緊張，除了專業課，還有學院舉辦的辯論賽以及校外的比賽。隻要有機會能參加的，她都不會放過機會，專注提升自己。
梁靖森同樣。他家世好，但並不是過來水學曆的，每天也是緊著時間上課，參加他自己學院的活動和比賽，更偏向腦力成果的比拚。
兩人忙起來，根本顧不上談情說愛，大多時候在學校就是見麵吃飯，他晚上陪她去自習室，閉館了給她送回宿舍。
裴玉每天算著時間圖放假。
普通的周末已經滿足不了她，她開始期待五一假期。可真當五一假期臨近，她和梁靖森有了矛盾。他要回香港。
裴玉最近太累了，也忙碌，想和他趁著小長假待在一起膩歪膩歪，培養感情。但對方決定回香港，顯然沒有這個意思。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你一點都不在乎我。”
或許是明朗的戀愛帶給她勇氣，她現在想和他吵架就吵，一點不顧及對方是什麼心情。她隻在意，她有沒有不舒服。
梁靖森現在的態度比以前好很多，有事能耐心溝通，但他那骨子裡自帶的冷淡，還是會不時散透出來。比如現在，他看起來就沒把她的情緒當回事。
“我隻是回家一趟，不是永遠不回來。”他眉心蹙起，看著她，嗓音止不住地下沉：“你放假也可以回家，我沒攔著你。”
裴玉表情一冷：“所以你覺得我攔著你回家了？”
“……”
梁靖森彆開臉，沒答話。
沉默並沒有緩解緊繃的氣氛，相反，像一簇火苗，徹底點燃不肯退讓的兩人，裴玉點點頭：“行，你回去吧，我不攔你。”
見她情緒看著冷靜，梁靖森什麼都沒說，轉身去客廳。
豈料，半小時不到，進到臥室又出來的裴玉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抱著吹雪，理都沒理他，直接要走。
梁靖森看著，問了句：“要不要開車送你？”
回答他的是裴玉踢上門的悶響。
很明顯，她生氣了。
一開始，梁靖森隻以為她賭氣，過幾天就會好。但等他從香港再回來，家裡除了吹雪，根本沒有裴玉的身影。
空曠的客廳，安靜非常，梁靖森看著乖巧趴在小窩裡的吹雪，就聽她嗚嗚叫了聲。那是種什麼心情？他大概能明白。
吹雪似乎在告訴他：媽媽不要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