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呼吸發顫,抵門的手指蜷緊。
梁靖森眉骨微揚:“我現在有好好說話了嗎?”
“……”
裴玉討厭他漫不經心的樣子,給她一種他在玩弄,毫無正經心態的感覺。她繃緊下頜,做足心理建設,投以銳利的眼神:“你再不走,我給前台打電話叫保安了。”
被威脅,梁靖森毫無在意,抵著門縫的腳稍一用力,擋在麵前的門板抵抗不及,嗖的一下往裡收。
“啊……”
裴玉被撞到腦袋,痛呼著用手捂住,就往地上蹲。梁靖森對她的力氣預估失敗,心中歉然,進門就想看她情況,被她煩躁地推開,半蹲的動作失去平衡。
他從未如此難堪過,卻仍岔開雙腿坐在地上,伸手撥開她緊捂著額頭的手,一抹紅痕赫然映入眼簾,在瓷白膚色的映襯下,那枚硬幣大小的紅印突兀又刺眼。
“抱歉。”
他指腹輕輕掠過,惹得裴玉猛地皺起五官,啊了聲:“彆動,疼……”
再睜眼,她纖長的睫毛被眼眶中聚滿的生理性眼淚打濕,看著她,憤意中交織著數不上來的委屈。
梁靖森沒再碰她傷處,從地上起來,拉住她手腕:“先起來,我給前台打電話要冰塊。”
裴玉甩開他的手,自己站起,不理他,快步走進洗手間。她照著洗手台的鏡子,細細查看被撞的地方,還好隻是皮外傷,但因為瓷實地撞到,紅腫明顯。
她一邊洗臉,隱忍的情緒瀕臨崩潰。再從洗手間出來,她快步衝到梁靖森麵前,用力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離我遠點,隻要你一靠近我,我準保受傷。你能不能發發慈悲,放過我。”
梁靖森剛撂下前台的電話,轉身的刹那被一股力道猛推在肩,後脊撞上牆壁發出悶響,他眉心驟然蹙緊,卻在轉身時將那抹痛色斂得乾淨。
他垂眼看著差他半頭多的女人,喉結滾動,嗓音沉在喉間:“離不開。”
每個字都像從胸腔裡剜出,眼底凝著化不開的執拗。
“……”
被他暗火灼灼的目光盯著,裴玉強撐的強勢頓時土崩瓦解,她倉皇彆開眼,想要逃,卻被身後男人攔截退路。
梁靖森從後麵錮住她的腰,下巴懶懶抵在她頸窩,吐息遊蛇般鑽入領口,激得她脊背竄起細密的顫栗。
被束縛,裴玉如發泄似的抓他橫在她腰間的手臂,指甲深陷露出的皮膚,卻在對方像失了痛覺,紋絲不動的反應下潰不成軍。
“彆碰我……”
未儘的話語被驟然收緊的手臂絞碎。
梁靖森垂眸看著她無助的顫抖,什麼都沒說。直到懷裡女人卸了力道,他才俯唇,貼著她泛紅的耳尖:“撞疼了要找我算賬,逃跑算怎麼回事?”
裴玉縮著肩頸,屏住呼吸,憋紅了臉。
就感覺他呼吸擦過她動脈跳動的脈搏處,呢喃混著熱意滲入皮膚:“乖,我幫你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