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會天天過來。
“你彆亂說。”她突然正經起來,低頭撥弄碗裡的米粥,心裡實則已經慌了:“你雇傭的人,自然是照顧你。”
梁靖森將她的躲閃和羞赧儘收眼底,沒再說了。
席間,兩人沒再出聲。
去公司的路上,裴玉猶豫了幾秒,還是硬著頭皮講明:“我今天可能要加班,你……你不用接我,我自己回家。”
回她的家。
梁靖森沒逼迫,淡淡嗯聲。
以為講明,豈料,裴玉晚上在公司加班到八點半,趕去醫院看媽媽,就在病房和梁靖森碰上。他現在到醫院探病的頻率,已經比她和裴潤還要高,到底誰才是這個家真正的孩子?!
孟知最近被梁靖森哄得不成樣子,就像互聯網上神經兮兮的某種人,把兒子的好吹噓過後長篇大論地分享出來,其口吻之傲慢,好像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哪位女性能與之相配,誰和他在一起都是占了大便宜。
裴玉聽得耳朵起繭子,但孟知不明說,她就裝聽不懂,也不想在她麵前表現得和梁靖森有多熟,扭頭就打開筆記本,做起公司的事。
孟知說她沒禮貌,梁靖森每次都說沒關係。
這種為她開脫的大度,更加讓孟知覺得,他於裴玉,是完完全全的偏寵。想必假以時日,這樁親事準能成。這般想,她也不覺得裴玉惹她生氣了。
沒待一會,梁靖森要走,孟知下不了床,讓裴玉去送客。推辭不掉,裴玉裝出一副好煩好不想去的樣子,出去送他。
但病房門一關上,她臉上的厭膩一掃而空,隻剩無奈:“不知道的,以為你才是我媽兒子呢。”
梁靖森看著她,眸色深沉:“一個女婿半個兒,很正常。”
“咳……”
裴玉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一瞬咳紅了臉,扭過頭去:“你……你現在北方話說得真溜。”
梁靖森不置可否:“擇日不如撞日,我想問你個問題。”
“……”
裴玉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心跳都加快,連連搖頭:“我沒時間,你彆問。”
旋即,她轉身往病房走,卻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拉住胳膊,重新帶到麵前。兩人四目對視,梁靖森正了正神色:“你……”
“啊!”
裴玉抗拒地捂住耳朵。兩隻細腕就被男人大掌擒住,強勢往兩邊壓下。
她皺著臉嚶嚀:“人家說了不聽,你能不能聽懂啊……”
梁靖森沉定出聲:“你還愛我嗎?”
“……”
心跳刹那間攀高,她胸腔震得發麻,剛說過話來不及閉合的唇微微顫動,最終緊張地抿到一起。
裴玉感覺自己身體都在顫栗,強行穩住,皺眉用力從他掌中抽回了手。他沒有掐痛她,她隻是做樣地甩了甩:“你現在好凶,能不能和我好好說話。”
但梁靖森絲毫沒有退讓,迫近一步,眼神難言灼熱:“沒有凶,我愛你。”
“……”
裴玉臉紅了。
梁靖森嗓音更穩:“那我換個問題,你什麼時候答應做我女朋友?”
“……”
裴玉感覺眼皮都燒燙了,眼前一片熱霧,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目光閃爍著,含糊應聲:“你先禁欲三個月……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