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收緊手臂，將她抱緊，眼底浸有濕意，沉默了很長時間，才氣息不穩地緩緩出聲：“笙笙，我知道你心裡還在怪我，還在恨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那件事會給你留下那麼大的心理陰影，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那樣做……”
他心底湧出的酸澀堆積在嗓間，幾次想要說出那聲“對不起”，可卻始終怎麼都說不出口……
說不出來歉意的話，他就隻能不斷將懷裡的女人抱緊，怕她掙開他，再次離開。
“所以，你說了這麼多，是想表達什麼？”
林笙用力推開他的手，轉過身，視線不變望著他，低喃出聲：“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想法，周祈年，你是不是還覺得我被你傷得不夠深？”
“我沒有，笙笙，我沒有那樣的想法。”
周祈年握緊她的手，任由暴雨衝刷著視線，迫切地想要解釋：“我隻是……隻是想要，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甚至是微不可察的發顫的。
“你想要什麼機會？”林笙目光不變，平淡反問他。
她的淡然隻讓周祈年覺得透不上氣，仿佛隻要他說出心裡的想法，她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用話刺過來。
周祈年無法接受她那樣絕情的話，見她收回視線，就想要轉身，周祈年心裡一緊，再次扣緊她的手腕：“我帶你回去。”
“不用！”林笙皺眉看向他的手，聲音裡染上了不耐：“放手！”
周祈年緊抿著薄唇盯著她蒼白的臉頰，手上力氣漸漸鬆了些，忽然問她：“剛才是不是嚇到了？”
“和你有關……”
林笙厭惡的話說到一半，猝不及防就被他抱進了懷裡，他的力氣很大，將她整個禁錮在胸膛，不給她掙脫的機會，輕撫她的背脊，不斷安撫她：“笙笙，不怕了，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危險了。”
他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你放開我！”林笙嗓間滾著烈烈澀感，雙手抵在他堅挺的胸膛上，抬眸看著他，想要用力推開他，可卻被他先一步低頭吻住了唇。
林笙怔了下，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想要躲開，可他的吻卻不容她有絲毫反抗，單手輕撫她的臉，強勢追著她吻。
直到他額上的鮮血混著雨水蔓延在他們彼此的相纏的唇齒間，聽著她抗拒的喘息聲，周祈年才慢慢放開她，沉不見底的眸鎖住她緊皺起來的秀起眉心，渾身緊繃又僵硬。
林笙抬手擦了下唇，看著手背上的血跡，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紅著眼眶憤怒指責：“渾蛋無恥！周祈年，你怎麼不去死！”
不等周祈年說什麼，她聲音哽咽繼續又道：“你最好永遠消失在我麵前！”
她丟下這句，就甩開他的手，快步離開。
周祈年盯著她在雨中倔強的背影，強忍著喉嚨間翻滾的異常，邁步默默跟了上去。
雨下得很大，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雨幕中的身影，很矚目。
賀景淮開車趕過來的時候，林笙也完全沒有上車的想法。
周祈年斂下眸底的深意，看著林笙警惕的樣子，緩聲地說：“笙笙，我有件事要和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