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京北國際機場,燈火通明。
周祈年的航班終於平穩落地。
飛機一停穩,他甚至顧不上後續的交接流程,將後續工作全部交給秦簡,便第一個衝下了飛機。
打開手機,白琴的信息彈出來,字字句句都像針一樣紮在他的心上。
【笙笙的態度很堅決,她說……無話可說,隻要你回來談孩子的探視權。】
一股急切恐慌和絕望瞬間將他籠罩,他一邊快步走向停車場,一邊迫切地撥打林笙的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上了車後,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找到沈清!
讓她立刻馬上澄清一切!
然後他要見到林笙,和她解釋清楚一切,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沈清會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
極致的焦灼和憤怒讓他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車速快得驚人。
在一個十字路口,一輛正常左轉的車避讓不及,“砰”的一聲巨響,追尾了他的車!
巨大的撞擊力讓周祈年的額頭猛地磕在方向盤上,一陣劇痛襲來,溫熱的血液瞬間從額角滑落,模糊了他的視線。
對方司機嚇壞了,趕緊下車查看,隔著車窗問他:“你沒事吧?”
周祈年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用手背迅速地擦去流到眼角的血,眼神猩紅可怕,沒有任何回應,直接重新發動車子,不顧對方的呼喊和勸阻,再次猛踩油門,朝著沈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鮮血順著他冷峻的側臉流淌下來,他卻渾然不顧,腦海裡隻有快點讓沈清澄清一切的念頭。
車子一路極速開到沈家,他下車的時候,額頭的血跡已經有些凝固,但看上去更加駭人,用力按下了門鈴。
方靜將門打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額角帶血,眼神駭人的模樣,顫聲道:“祈年?你怎麼來了?清清她不在家……”
“不在家?”周祈年聲音沙啞冰冷,帶著毫不遮掩的嘲諷:“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替她撒謊騙人嗎?”
他的話一瞬打破方靜的所有僥幸,就在她還準備說什麼的時候。二樓的樓梯口傳來了動靜。
被樓下爭吵和門鈴聲驚醒的沈清,搖搖晃晃地走了下來。
她藥效還沒完全過,臉色蒼白,眼神迷離,但在看到門口額角染血,神色可怕的周祈年時,先是嚇了一跳,隨即又擔憂走上前。
“祈年?你受傷了?你怎麼流血了?快進來,我幫你包紮……”
她說著就要過來,完全無視了此刻緊張的氣氛。
方靜想攔她,卻沒攔住。
周祈年闊步踏入門內,猛地攥住沈清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警告:“網上的視頻,立刻刪掉,然後發聲明,澄清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惡意剪輯,否則,沈清,我保證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情分可言。”
沈清被他攥得生疼,看著他額角的血和暴怒的眼神,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淒楚地哭了起來,另一隻手竟然還想伸過去碰他的傷口:“祈年,你弄疼我了……我隻是太愛你了,我受不了你離開我,我們結婚好不好?結了婚就沒人會說閒話了,周伯伯也同意了,我們……”
“結婚?”周祈年猛地甩開她的手,眼裡對她的厭惡和憤怒達到了頂點:“你做夢!沈清,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覺得可怕嗎?你不覺得自己可憐又可悲嗎?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誰沾上你誰倒黴!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眼瞎心盲,沒有早點看清你的真麵目!”
“瘋子”兩個字,像一把尖刀,徹底刺穿了沈清最後的精神防線。
她臉上的淒楚和柔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徹底揭穿後的扭曲和瘋狂,她尖聲大笑起來,笑聲刺耳:“對!我是瘋子!我就是被你們逼瘋的!周祈年,你不是後悔嗎?你不是愛林笙嗎?我告訴你,晚了!你越愛她,我就越要毀了她!你們讓我不好過,誰都彆想好過!你想讓我澄清?不可能!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是怎麼跟我糾纏不清的!我要讓林笙一輩子都惡心你!恨你!”
她的聲音尖銳惡毒,在空曠的客廳裡回蕩,充滿了毀滅一切的瘋狂。
周祈年看著她徹底瘋魔的樣子,心中最後一絲因為過往情誼而產生的遲疑也徹底消失,隻剩下無儘的冰冷和決絕。
他知道,和這樣的瘋子,已經沒有任何道理可講了。
他不再看她,而是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一旁方靜,語氣低沉的警告:“看好你的女兒,如果我再看到任何關於我和她的不實謠言,或者林笙和孩子受到任何一點騷擾和傷害,我一定會動用一切手段,讓你們沈家,付出所有代價!”
說完,他決絕地轉身,大步離開,留下沈清在他身後發出更加歇斯底裡的尖叫和詛咒。
夜色濃稠,周祈年額角的血痕未乾,但他此刻的心,比這夜色更冷,也更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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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歇斯底裡的尖叫和詛咒被隔絕在沈家彆墅那扇厚重的門後。
門內隱約傳來瓷器碎裂的刺耳聲響和傭人驚慌的呼喊,但他腳步未停,甚至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他額角的血跡半乾,凝結成暗紅色,配上他冰冷徹骨的眼神和緊繃的下頜線,讓他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沉氣息。
周祈年拉開車門坐進去,發動引擎,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音。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立刻見到林笙!
他必須立刻、馬上向她解釋清楚!
一秒鐘都不能再等!
他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嘗試著再次撥打林笙的號碼。
然而,聽筒裡傳來的,不再是無人接聽的忙音,而是冰冷而機械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周祈年不死心,又撥了一次。
同樣的提示音。
他猛地意識到什麼,他被她被拉黑了。
這個認知讓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和希望跟著破碎。
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他了。
她就像是真的……對他徹底死心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車速幾乎快得驚人,窗外的景物連成一片模糊。
額角的傷口因為他的激動再次滲出血珠,沿著太陽穴滑落,他也渾然不覺。
此刻,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見到她!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她連門都不肯開,他該怎麼辦。
車子終於一個急刹,停在了林笙公寓的樓下。
周祈年幾乎是快速衝下車,抬頭望去,林笙所在樓層的窗戶,一片漆黑。
現在已經是深夜,她和小初應該已經睡了。
周祈年站在樓下,冰冷的夜風吹拂著他染血的臉頰,卻吹不散他心頭的熾熱焦灼和冰冷恐慌。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子緊隨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顧衍從車上下來。
看到周祈年的一刻,他眸底那絲疲憊瞬間被警惕和冷意取代。
顧衍快步走過來,目光掃過周祈年狼狽的樣子,眉頭緊蹙,語氣冷沉:“你過來乾什麼?”
周祈年猛地回過神,看到顧衍時,一股無名怒火瞬間衝昏了他的頭腦。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顧衍的衣領,雙目赤紅的質問:“你他媽總是糾纏她乾什麼?!”
顧衍隨即用力格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領,眼神冰冷而帶著一絲嘲諷:“周祈年,你弄成這副樣子跑到這裡來發瘋,就是為了問這個?我為什麼來,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他頓了頓,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周祈年額角的傷和身上的狼狽:“與其在這裡質問我,不如先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那段視頻現在全網都是,你讓林笙怎麼想?讓她和小初以後怎麼麵對彆人的目光?”
“那是假的!是沈清陷害我!”周祈年低吼道,情緒激動:“我正要跟她解釋!”
“解釋?”顧衍冷笑一聲:“周祈年,你傷她傷得還不夠深嗎?一次次的信任崩塌,一次次的失望累積,你覺得現在光靠一句陷害和解釋,就能抹平一切嗎?狼來了的故事,小孩子都懂。”
他的話像一把鈍刀,刺的周祈年臉上血色儘失,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顧衍看著他這副樣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語氣依舊冷淡:“你額頭的傷需要處理,如果你還有點理智,就不該現在這個樣子上去嚇到她和小初,先離開吧,等她情緒穩定些再說。”
說完,顧衍不再看他,轉身走向單元門。
周祈年眼睜睜看著那扇門在他麵前關上,再次將他隔絕在外。
冰冷的絕望讓他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緊繃起,連顧衍都可以如此自然地進出她的領域,而他,卻被徹底地拒之門外。
他靠在車上,垂下眼眸,肩膀無法抑製地微微顫抖起來。
深夜的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更添幾分蕭瑟和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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