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醫院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白琴聽得直皺眉:“這母女倆,真是……那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沈清的口供和李其奶奶的下落了?”
“嗯。”周祈年點頭:“沈清現在被警方盯著,方靜不敢讓她隨便出院,隻能以病情需要觀察為由暫時留在醫院,這反而給了我們一點時間,但必須儘快,否則等沈家反應過來,不惜代價把她弄走,或者……”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對李其奶奶下手,那就麻煩了。”
白琴歎了口氣:“真是作孽啊!那你打算怎麼辦?”
周祈年眼神晦暗不明:“她們想玩,那我就陪她們玩下去。”
白琴看著兒子眼中那份陌生的冷厲和算計,心中百感交集,但終究沒說什麼,隻是道:“不管用什麼方法,隻要保護好笙笙和小初,對了……”
她想起一事,“過段時間就是小初的生日了,你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去和笙笙好好談談,就算她不肯原諒你,至少讓孩子過一個開心的生日,你們一起帶她回老宅吃個飯?我親自下廚。”
周祈年眼中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我試試,但她現在……未必肯答應。”
“好好說,態度誠懇點,重點是孩子。”
白琴叮囑道:“你放心,你爸那邊,我去說,經過這麼多事,他也看清了沈家是什麼人,不會再逼你了,雖然嘴上還是硬,但心裡估計也盼著你們好,盼著孫女回來。”
周祈年點了點頭,白琴的話讓他煩亂的心緒稍稍安定了一些。
另一邊,林笙自從早上那通電話後,就一直處於聯係孫蔓失敗的狀況裡。
孫蔓電話始終無法接通,一種強烈的不安預感纏繞在她的心間,讓她再也坐不住,直接開車來到了唐氏集團總部。
不顧秘書的阻攔,她一把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唐聿禮似乎正在和下屬交代工作,見她闖進來,並不意外,隻是對愣住的下屬揮了揮手:“先出去吧。”
秘書擔憂地看了林笙一眼,默默退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林笙快步走到辦公桌前,皺緊眉心盯著他,直接質問:“唐聿禮,你到底想乾什麼?我媽呢?你把她送到哪裡去了?!”
唐聿禮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甚至還抬手示意了一下旁邊小冰箱:“剛榨的橙汁,要喝嗎?降降火氣。”
“回答我的問題。”林笙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唐聿禮避開了她的目光,拿起桌上的鋼筆把玩著,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談論天氣:“孫姨在一個很安全,環境很好的地方休養,你不用擔心,我隻是覺得,國內環境太複雜,不適合她靜養,也不適合你和小初,換個環境,對大家都好。”
“你憑什麼替我們做決定?!”林笙氣得渾身發抖:“你這是在軟禁她!”
“隨你怎麼想。”唐聿禮終於抬起眼,看向她,眼神深邃,帶著一種勢在必得的偏執:“我隻是在幫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林笙,你掙紮了這麼久,得到了什麼?除了傷害和疲憊,跟我走,是你最好的出路。”
他站起身,繞過辦公桌,一步步走近她,聲音帶著蠱惑般的低沉:“晚上有空嗎?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法餐廳,主廚是我從法國請來的,味道很正宗,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好好吃頓飯了。”
他試圖去拉她的手。
林笙猛地後退一步,躲開他的觸碰,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憤怒和冰冷:“唐聿禮,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是你想要的,就可以不擇手段地得到?你把我媽當成人質來威脅我?你簡直讓我覺得惡心!”
唐聿禮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沉了下去,語氣也變得冷硬:“惡心?林笙,我對你的心,你就隻覺得惡心?好,很好。”
他盯著她,語氣不變:“那你就繼續留在這個泥潭裡掙紮吧,看看周祈年能不能保護好你,看看顧衍能給你什麼樣的未來,但是彆忘了,孫姨什麼時候能回來,能不能安心靜養,取決於你的選擇。”
“你!”林笙氣得眼眶發紅,卻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
她看著唐聿禮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窒息般的恐懼和憤怒交織在一起,死死盯著他,聲音因為極致的情緒波動而微微發顫:“一頓晚餐?就這麼簡單?吃完你就會告訴我我媽在哪裡,並且不再乾涉她的自由?”
唐聿禮微微傾身,將她困在他的氣息範圍內,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一頓晚餐,換孫姨的地址和自由,我說的話,向來算數,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信,然後繼續像無頭蒼蠅一樣滿世界去找,或者……報警試試看?”
最後那句話,帶著赤裸裸的威脅和嘲諷。
他篤定她不敢,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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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蔓是他手中最有效的籌碼。
林笙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傳來尖銳的疼痛,卻遠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的屈辱和無力。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一片冰冷的決絕,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平靜得可怕:“好。時間,地點。”
唐聿禮眸光微動,但很快被他掩飾下去。他直起身,恢複了一派從容,拿起內線電話吩咐秘書:“晚上雲頂的預約確認一下,兩位。”
然後他看向林笙,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刻意營造的溫和:“晚上七點,我來接你。”
“不用。”林笙冷聲拒絕,“我自己去。”
唐聿禮挑了挑眉,似乎並不意外她的抗拒,也沒堅持,流暢地報出餐廳的地址:“好,那我就在餐廳等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帶著一絲玩味。
林笙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快步離開了辦公室,背影僵硬而決絕。
門關上的瞬間,唐聿禮臉上的溫和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混雜著勢在必得和一絲複雜痛楚的眸光。
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聲音低沉而冷酷:“都安排好了嗎?確保萬無一失,我要帶她走……”
晚上七點整,“雲頂”旋轉餐廳。
這裡是京北最高的餐廳,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璀璨夜景,浪漫奢華,更是約會聖地。
林笙準時到達,她穿著簡單的襯衫和長褲,與周圍衣香鬢影的環境格格不入。
侍者將她引到預留的靠窗最佳位置。
唐聿禮已經等在那裡,他換了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氣質矜貴,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桌上擺放著嬌豔的紅玫瑰和已經醒好的紅酒。
看到林笙,他站起身,極為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笙笙,你很準時。”
林笙避開他的觸碰,沉默地坐下。
她的冷漠讓唐聿禮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唐聿禮緩緩示意侍者倒酒,然後舉起酒杯,看向窗外璀璨的繁華夜景,聲音仿佛帶著感慨:“這裡的夜景很美,不是嗎?記得你剛成年的時候,就說過想站在最高的地方看看這座城市的燈火。”
林笙的心像是被細微的針紮了一下,那是很久遠之前的記憶了,久到她幾乎已經忘記。
她沒想到他還記得。但這絲毫不能緩解她此刻的緊繃。
“哥,我不是來和你懷舊看夜景的。”她的聲音依舊冰冷:“我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諾。”
唐聿禮緩緩轉回頭,目光落在她臉上,深邃難辨。他晃動著杯中的酒液,並不喝,忽然問了一個看似不相乾的問題:“笙笙,如果沒有周祈年,沒有後來發生的這些事,你會不會……有一點可能喜歡我?”
林笙怔住了,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她看著唐聿禮,他此刻的眼神異常認真,甚至帶著一絲她從未見過的脆弱。
但這感覺轉瞬即逝,快得讓她以為是錯覺。
她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選擇坦誠:“不會,我們不是一類人,你的世界充滿了掌控,而我想要的,隻是一份簡單平等的尊重和安心,即使沒有周祈年,我們也不可能。”
這話讓唐聿禮眼底那絲微弱的希冀漸漸消散,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瞬,隨即扯出一個極淡的帶著自嘲意味的笑容,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簡單,平等,尊重……”他低聲重複著這幾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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