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輕聲對唐聿禮道:“哥,彆在孩子麵前說這些……”
唐聿禮從善如流,立刻露出歉然的表情,從林笙懷裡接過小糖果,動作略顯生疏地抱著,語氣溫和:“是我考慮不周,小初還小,有些事不懂。”
他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但病房裡那股短暫的溫馨氣氛,已然蒙上了一層看不見的薄紗。
下午,唐聿禮因公司有事先行離開。
童可欣提著水果和補品來看望林笙。
她走進病房時,看到林笙正低著頭,溫柔地凝視著懷中吃奶的小糖果,側臉在陽光下沉靜而柔美,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這一幕本該無比溫馨,卻讓童可欣心裡沉甸甸的。
她想起唐聿禮那雙冰冷的眼睛和帶著警告的話語,欲言又止。
“可欣,你來了。”林笙抬起頭,看到她,臉上露出淺淡的笑意。
童可欣坐到床邊,看著小糖果用力吮吸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笑,但笑容很快收斂。
她猶豫再三,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聽到林笙用一種平靜開口:“可欣,下周三,我們準備去把證領了。”
童可欣的心猛地一沉,她看著林笙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深處藏著茫然的眼睛,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語氣急切:“笙笙,你真的想好了嗎?這不是小事!我知道唐聿禮現在對你很好,可是……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或者因為彆的什麼壓力……”
林笙沉默下來,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她輕輕拍著懷裡的孩子,許久,才低低地說:“我知道……但我好像,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為了孩子能有一個看似完整的家,為了徹底擺脫周祈年帶來的痛苦糾纏,也為了償還唐聿禮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
她似乎隻能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童可欣看著她這副樣子,所有勸解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她知道林笙的倔強和此刻的身不由己,最終,千言萬語隻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和一句無力的叮囑:“……無論如何,你想清楚就好,我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林笙沒有回答,隻是將懷裡的孩子抱得更緊了些。
傍晚,周家老宅。
周興國難得準時回家,一進客廳,就看到白琴和周祈年正坐在沙發上,一起看著手機屏幕。
“看什麼呢這麼專注?”周興國一邊換鞋一邊隨口問道。
白琴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激動和複雜的神情,朝他招招手:“你快來看!這是小初今天拍回來的,笙笙生的那個孩子的照片!”
周興國聞言,立刻快步走過去,接過周祈年遞過來的手機。
屏幕上,是一個新生兒熟睡的特寫,紅撲撲的小臉,閉著眼睛,五官尚且稚嫩,但那眉宇間的輪廓……
周興國盯著照片看了幾秒,又猛地抬頭看向周祈年,眼神銳利,語氣帶著難以置信的肯定:“這還用猜嗎?!這眉眼,這嘴巴,簡直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祈年,這肯定就是你的孩子。”
白琴也在一旁連連點頭,眼眶有些發紅:“是啊,我看著也像,特彆是這個睡覺時抿嘴的樣子,跟祈年小時候如出一轍……”
她說著,心疼地看向一直沉默不語,周身籠罩著低氣壓的兒子。
周祈年低著頭,雙手交握,沒說話。
“像有什麼用?”周興國忽然拔高了聲音,帶著怒其不爭的氣憤:“人家現在咬死了不認,唐家那小子還要撿現成的當爹,周祈年,你倒是說說,你打算怎麼辦?啊?我周家的孫子,難道真要讓他流落在外,跟著彆人姓不成?!”
“爺爺!”正在一旁玩玩具的小初被爺爺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抬起頭,怯生生地,卻又帶著小孩子的認真,糾正道:“爺爺,媽媽說過的,弟弟不是爸爸的孩子,媽媽要和舅舅結婚了,弟弟是舅舅的孩子。”
“胡說八道!”周興國正在氣頭上,聽到小孫女這話,更是火冒三丈,想也沒想就厲聲嗬斥道:“小孩子懂什麼!彆在這裡亂說話!”
小初從小到大幾乎沒被這麼凶過,頓時被嚇得小嘴一癟,委屈的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你衝孩子發什麼火!”白琴立刻心疼地把孫女摟進懷裡,不滿地瞪了周興國一眼。
周祈年也立刻將女兒抱過來,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聲音沙啞而疲憊:“小初不哭,爸爸在這裡,爺爺不是故意的。”
他抬起眼,看向臉色鐵青的父親,眼神裡是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絲隱忍的痛楚,“爸,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彆嚇到孩子。”
周興國看著哭泣的孫女,胸中的怒火無處發泄,重重地哼了一聲,煩躁地鬆了鬆領帶。
他盯著周祈年,語氣強硬地命令道:“你處理?你怎麼處理?我告訴你周祈年,那是我周家的孫子!你要是要不回來,你也不用回這個家了!”
說完,他怒氣衝衝地轉身朝書房走去。
客廳裡隻剩下小初低低的抽泣聲和白琴無奈的歎息。
周祈年緊緊抱著女兒,感受著她小小的身體因為哭泣而微微顫抖,他的心同樣不好受。
他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熟睡的小臉,眼神逐漸變得深諳而堅定。
他輕輕擦去女兒臉上的淚水,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小初不哭了,爸爸明天要去一個地方,等爸爸回來,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他必須去驗證那個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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