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賢陪著沈清遲回了一趟侯府,當天下午沈金花就來了新宅找春喜。
“天大的好事,遲兒被扶為正妻了,太傅府補足了聘禮,李繼賢那小子還親自跪下給你公爹認了錯道了歉,等淵兒休沐時還要設宴招待咱們呢,你們這做大哥大嫂的到時可一定要給遲兒把場麵撐起來才行。”
沈清遲給家裡人都準備了禮物,沈金花的態度大變,再不會一口一個小蹄子的罵著了。
春喜在公主府見過沈清遲,已經知道她被扶正的事,倒是並不意外,隻警惕地問了一句:“太傅府補了聘禮沒要嫁妝嗎?”
“當然沒有,”沈金花笑得合不攏嘴,“李繼賢騙了遲兒的身子,又派人上門羞辱本就理虧,如今兩人蜜裡調油,遲兒肚子又爭氣,懷上了他的孩子,他哪好意思要嫁妝。”
沈金花說完反應過來,翻了春喜一個大大的白眼:“你該不會是在擔心要你給遲兒出嫁妝吧?遲兒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太傅府四少夫人,哪裡還會貪你這個大嫂的東西?”
沈金花的語氣帶了嫌棄,覺得春喜摳摳搜搜實在上不得台麵。
春喜倒是不以為意。
嘴長在彆人身上,彆人要怎麼說都可以,隻要她沒吃虧就好。
等到沈清淵休沐這日,兩人便和侯府的人一起去了太傅府。
府裡人都置了新衣裳,料子瞧著還很不錯,沈家人全都在,躲在家裡養傷的沈清宇也拾掇了一番踏出府門,沈金花更是把自己的一雙兒女都帶來了。
侯府馬車不夠,沈金花硬是和春喜擠了一輛馬車,沈清淵單獨騎的馬。
路上沈金花一直在誇太傅府這個親家好,不僅沒有看不起他們這些沈家人,還格外的看重他們,他們身上的新衣就是太傅府送來的布匹裁的。
一人兩套,連鞋襪都是一起。
末了,沈金花歎息道:“幸好遲兒有遠見,沒聽她娘的話嫁給什麼狗屁富商,而是自己搭上了太傅府,不然哪有現在的好日子。”
沈金花話裡都是豔羨和驕傲,再不把未婚失身、自奔為妾當作丟人現眼的汙點,更不在意自己的女兒就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聽著這些話。
沒多久,馬車在太傅府門口停下。
李繼賢親自帶人在門口迎接:“嶽父,裡邊請。”
今日算是家宴,男女並未分席,前廳裡,太傅府老夫人早就帶著眾人落座。
原本沈金花還覺得侯府所有人都來赴宴人挺多的,見到太傅府這麼多人,頓時就拘束起來。
他們雖然穿上了新衣服,但這些年並未過上什麼富貴日子,並沒有太傅府眾人那股子養尊處優的氣勢,站到一起頓時就落了下風,哪怕是曾經靠戰功封侯的清遠侯如今也是氣勢全無。
不過太傅府已經認下這個親家,並未露出異色,禮數周到地招待他們落座。
座位是按照輩分排來的,吳氏和太傅夫人坐到主桌主位,清遠侯也和李繼賢的父親母親一起坐主桌,春喜和沈清淵則被分到和李繼賢他們一桌。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沈清越和沈清宇被分到其他桌上,並不跟他們一起。
落座後,李繼賢一直在跟沈清淵聊使臣團的事,春喜安靜聽著,並不插話,過了會兒,耳邊傳來沈清遲的聲音:“大哥、大嫂。”
偏頭,沈清遲穿著一身緋紅長裙俏生生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