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被衛父那一巴掌打醒,不敢再由著衛淩澤胡鬨,當即派人把淩楓院嚴加看守起來,免得衛淩澤去蕭家鬨事。
沒辦法出門,衛淩澤打砸完淩楓院的東西,便開始絕食。
下人來報後,雲氏揉揉太陽穴,疲倦道:“先讓他餓幾日,等他沒力氣了再說。”
下人剛走,雲家又派了人來。
自雲氏接掌管家權做了衛家主母,雲家就鮮少主動派人叫她回家,怕家裡出了什麼大事,雲氏給院中幾個心腹交代了一番便坐上馬車回家去了。
雲家並未出什麼大事,隻是最近蕭清禾回娘家住了,還很多流言蜚語,雲母想關心一下衛淩澤的情況。
雲氏身心俱疲,並未隱瞞雲母,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
雲母聽完大罵雲氏糊塗:“禾兒那是多好的姑娘啊,你怎可偏心澤兒如此對她,還做出給她下藥這種事?最近外麵都在傳禾兒身體有問題,難以有孕,這可也是你故意讓人往她身上潑的臟水?”
“不是!”雲氏連忙否認,“母親,衛蕭兩家已經鬨得這樣難看了,我便是再糊塗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往禾兒身上潑臟水啊。”
“那你為何不幫禾兒澄清?”
雲母立刻質問,看向雲氏的眼神十分犀利。
雲氏頹然地垮下肩膀。
蕭清禾難以有孕的消息的確不是她傳出去的,但這件事帶來的輿論對衛家有利,雲氏忍不住抱了僥幸心理。
女子難孕是非常不好的事,即便是蕭家這樣的門第,蕭清禾有了這樣的名聲,和離後也難再另嫁,若是蕭家有所顧忌,也許蕭清禾和衛淩澤還有回寰的餘地。
雲氏沒有說話,但那點兒心思在雲母麵前無處遁形。
雲母氣得指著她的鼻子罵:“糊塗,真是太糊塗了,我們雲家是書香門第,你讀的書不比男子少,你嫁入衛家這麼多年,衛家更不曾薄待你,你怎可糊塗到這種地步?”
“母親,那些道理女兒都懂,可澤兒是女兒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他當初是怎樣的意氣風發啊,受傷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好不容易才又站起來,女兒實在是不忍心再讓他受半點挫折。”
雲氏說著落下淚來。
曾經她也是以家族榮耀和大局為先的衛家主母,但眼睜睜地看著親生兒子癱在床上卻無能為力那些日子,她的心被搗碎了無數遍,實在不舍得再對衛淩澤苛責半句。
雲母能理解雲氏的心情,卻不能讚同她的做法,她歎了口氣道:“澤兒會走到今日,都是你害的,你若不想繼續錯下去,就儘早讓兩個孩子和離吧。”
“不行的母親,澤兒離不開禾兒……”
雲氏還想掙紮,雲母直接拿了一遝紙給她。
“臘八廟會,澤兒因為一己之私害得好多無辜學子受傷,這些人寫了許多文章誇讚蕭家的善舉大義,若再糾纏下去,他們就該掉轉筆鋒討伐衛家了。”
這些人並不是被蕭家收買,拿了錢才寫的文章,而是在危難時刻,得到了蕭家的救助,發自內心地覺得蕭家仁義善良,並且在和衛家的聯姻中受了巨大的委屈。
一旦輿論起來,將一發不可收拾。
雲氏看著那些文章,手抖了抖。
她明白,不管是沈清淵在朝堂上的參奏還是這些學子寫的文章,都是蕭家給衛家的警告。
蕭家不是沒有能力逼衛家和離,而是顧慮著兩家顏麵,給衛家麵子。
雲母歎了口氣,沉沉道:“事已至此,唯有和離才是為澤兒好。”
雲氏閉上眼睛,半晌才開口:“我明白了,母親。”
衛淩澤是不可能同意和離之事的,衛父和雲氏直接帶著衛家族老去了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