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星杳下午的麵試,依舊沒什麼好進展。
從最後一家公司裡出來的時候,她更是遇到了個晦氣的人,薑燦燦。
她正言笑晏晏地與這家公司的負責人談著什麼,一轉頭就看到了薑星杳,驚訝道:“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她今天穿的又是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和上次是不一樣的款式,但這樣的顏色,依舊是襯得她那張臉帶著股子不諳世事的單純。
像是朵不染塵埃的白茶花。
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薑星杳感覺,薑燦燦的眼睛裡像是帶著無聲的嘲諷,笑她這副在外麵跑了一天狼狽不堪又一無所獲的模樣。
她和薑燦燦的關係從來都算不上好。
薑星杳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正打算越過她離開,就聽到那位正與薑燦燦談話的負責人說:“薑秘書,這位小姐是你姐姐?她是來我們公司麵試的。
你說這事鬨的,若是早知道是薑秘書的姐姐,我們不就…”
“我不認識她。”聽到這裡,薑星杳已經猜到那位負責人想說什麼了,她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
不管這家公司是因為什麼拒絕她,她都認。
但對方因為薑燦燦的那句姐姐給她機會,以此來討好薑燦燦,她隻覺得惡心。
薑燦燦說:“姐姐,你不用對我敵意這麼大的。
你從畢業起就做了全職太太,這一年沒有什麼工作經驗,想找工作確實不容易。
不過我們畢竟是姐妹,你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薑星杳停下了腳步,她冷眼望向薑燦燦:“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偷也可以恬不知恥地在正主麵前叫囂了?敢問薑秘書這個職場精英,還記不記得自己的位置是怎麼來的?”
“這位薑小姐,你說話是不是太難聽了?誰不知道薑秘書是靳總的左膀右臂,你就不怕得罪靳總?”那個負責人看形式不對,直接製止。
薑星杳笑道:“是嗎?左膀右臂?那是了不起啊,不過薑燦燦,你是不是沒告訴他,你們靳總的太太是誰?”
她和靳擎嶼的那段婚姻,隻有圈子裡的一小部分人知道。
靳擎嶼也從來沒帶她出現在過任何社交場合。
就連婚禮,都因為靳擎嶼的遲到草草結束,所以又有幾個人知道靳太太長什麼樣子呢?
之前薑星杳總覺得,隻要她和靳擎嶼把日子過好就夠了,旁人怎麼想都不重要。
可今天看著一身潔白,好似不染塵埃的薑燦燦,她忽然就有點想用用這個靳太太的身份。
她想看看,薑秘書和靳太太,到底哪一個更重要一點。
最好把事情鬨大了,讓靳擎嶼的小情人受點委屈,說不定回去他一氣之下就能簽了離婚協議。
那個負責人在聽到薑星杳的話時,眼睛都睜大了幾分,他有些疑惑:“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薑秘書,你姐姐真是…”
他們公司一直都想搭上靳氏這艘大船,若是真的把靳太太拒絕了…
薑燦燦好半晌沒有接話,薑星杳又道:“不相信呀,不如我把結婚證拿給你看看?”
她與靳擎嶼結婚的時候,少女的心思藏無可藏,就連結婚證都是翻來覆去的拍了無數張照片放在手機裡,現在想想還真是好笑。
薑星杳順手就要拿手機,那負責人連忙阻止:“不用了,靳太太,剛才是我不好,沒弄清楚情況,說錯了話,還請靳太太不要怪罪。”
且不說薑星杳胸有成竹的態度,就是薑燦燦的沉默,也已經證實了她的身份。
薑星杳看了一眼薑燦燦手裡捧著的一遝厚厚的合同:“不怪罪可以啊,這合同彆跟她簽,讓靳氏換個人來簽。”
“這…”
那人有點猶豫,薑燦燦則是擰眉道:“姐姐,你不要無理取鬨了好不好?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拿公事開玩笑,若是靳總知道了…”
“那就讓他知道吧。”薑星杳無所謂,她要的就是靳擎嶼知道。
“姐姐,你真是太過分了。”薑燦燦捂著胸口,聲音裡都是委屈,一副呼吸不暢的模樣。
薑星杳無所謂地攤攤手:“這就過分了呀,那我要是說接下來我打算一直跟著你,讓你一個合同也簽不成呢?我相信靳氏的合作方應該都願意給我這個靳太太一個薄麵的,妹妹覺得呢?”
她和靳擎嶼的婚姻,私底下一地雞毛,可外人又不知道,隻要她能證明自己靳太太這個身份就夠了。
反正她的目的隻是離婚,實在沒必要在演什麼端莊良善的靳太太。
“你!”薑燦燦都要氣死了。
她是知道,薑星杳這人不太愛按常理出牌,也沒想到對方這麼瘋,她咬著牙警告道:“姐姐,拿公司的利益開玩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彆忘了你還是靳太太,公司的收益算在你夫妻共同財產裡。”
什麼夫妻共同財產,這幾個字薑燦燦也好意思提。
她又是擺擺手:“那又如何?他靳擎嶼能豪擲一個億給小三買鑽戒,我怎麼就不能瀟灑瀟灑?妹妹若是實在氣不過,不如…”
聲音一頓,她嘴唇湊到了薑燦燦耳邊:“讓他和我離婚呀。”
薑星杳本就是故意激薑燦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