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誠邀沈潮生去府中做客。
高府倒是不大,養的胡姬倒是不少。
沈潮生尋了個僻靜院落,就這麼沉沉睡下。
人卷馬乏,沈潮生和衣而眠。
安穩躺下不過兩個時辰,便被震天的喧嘩驚醒。
窗外火光衝天,濃煙灌進屋內。
沈嘯渾身黢黑,猛的踢開房門。
“大哥,你沒事吧!”
“大帳走水了!大鬥軍的營帳走水了!”
沈潮生甚至來不及著甲,提起無銘衝出宅院。
“狗入的夫蒙靈察!”
沈潮生眸子一冷,轉身直撲邊令誠的院子。
那宦官披著錦袍,在院中石桌旁慢條斯理地喝茶,茶煙嫋嫋間,連眼皮都沒抬。
“沈軍使怎有空來了?這火起得倒是時候。”
沈潮生懶得與邊令誠繞圈。
“駐地兩成,大鬥軍額外再給一成。”
邊令誠合上茶盞,才抬眼,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夫蒙靈察欲搶奪將士封賞金銀,特意縱火,想要火燒大鬥軍軍營。”
“沈將軍持天子劍殺之,職責所在。”
沈潮生不再多言,轉身出院。
邊令誠滿臉笑意,怎的都藏不住。
三月前,自己立刻稟報聖君。
第一,自然是為了邀功。
第二,便是饞那兩成的駐地封賞。夫蒙靈察那老匹夫果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一成的利,也想自己保守秘密?真當自己沒有脾氣?
如今有人願意抬高價格,自己自然歡喜。
更何況還有意外驚喜。
沈潮生提著劍走向柘厥雲居。
沿途巡邏的衛兵見他眼神赤紅,腰間天子劍,竟無一人敢攔。
“砰!”
柘厥雲居的雕花大門被一腳踹開。
夫蒙靈察正從床榻上坐起,睡袍散亂間滿是怒意:“那個狗東西……”
話未說完,頭發已被沈潮生狠狠攥住,肥胖的身軀如同破麻袋般被拖拽下床。
“大膽!好大的狗膽!沈潮生你敢!”
夫蒙靈察發出殺豬般嚎叫。
整個人被拽在地上拖行,頭皮撕裂,血珠滴落。
高仙芝聞訊趕來,急忙上前。
“沈郎莫急,有話好好說……”
沈潮生腳步未停,拖得夫蒙靈察連連嗆咳,直到在大鬥軍營地前猛地駐足。
一腳將癱軟的夫蒙靈察踹倒在地。
匆忙滅火後的眾人,此時也看到了這裡的動靜,紛紛圍攏過來。
“我持天子劍,尚且上戰場殺敵。”
“有人未出城半步,如今欲吃我等賞錢。”
沈潮生拔劍出鞘。
“該不該殺!?”
九百餘騎唰地拔出佩刀。
“該殺!”
夫蒙靈察嚇得屁滾尿流,哆嗦著想爬走,卻被沈潮生揪住頭發,往上一提,硬生生揚起脖頸。
無銘劃破夫蒙靈察的脖頸,拉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
動脈噴濺的血花濺了一尺遠。
沈潮生隨手丟下屍體,劍身在夫蒙靈察錦衣裳蹭了蹭血跡,收劍歸鞘。
沈潮生回頭看向目瞪口呆的高仙芝。
“明日,備文上報朝廷,夫蒙靈察貪墨軍餉,縱火毀證,已被軍法處置。”
“聖意一到,隻管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