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後的黎明,天空灰蒙如鉛。
花都的街道上,白幡低垂。
一排排素白的靈柩整齊地排列在廣場中央,每一具棺木上都放著一柄折斷的武士刀。
海賊王戰鬥的殘酷,很難留下一具完整的屍體,
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繁瑣的儀式,隻有成千上萬的和之國百姓沉默地站在兩側,手中捧著簡陋的紙燈籠。
光月禦田站在最前方,全身纏滿了繃帶,
"大家……"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答應過帶你們看到開國的那天。"
火光的映出他通紅的眼睛。
身後,赤鞘九俠抬著棺木,走在最前麵,每一步都走得極穩。
傳次郎的右眼蒙著紗布,河鬆的魚人皮膚上滿是灼痕,錦衛門死死咬著嘴唇不讓哭聲漏出來。
"咚——"
棺木落入墓穴的悶響,像是敲在所有人心上的喪鐘。
不知是誰先開始的。
一片粗糙的白色紙錢被拋向空中,接著是第二片、第三片……很快,整個廣場下起了"雪"。
紙錢落在武士們蒼白的臉上,落在孩童攥緊的拳頭上,落在老人顫抖的肩頭。
一個失去父親的小女孩踮起腳,想把紙錢放進棺材,卻怎麼也夠不到。
馬爾科沉默地蹲下身,托著她的腰將她舉高。
"爹爹……"小女孩把折歪的紙鶴放在亡父胸口,
"你說過要教我成為一位優秀的女武士的……"
紙鶴的翅膀上,歪歪扭扭寫著"愛你爸爸"。
夜幕降臨時,禦田點燃了第一支火把。
"和之國……"他的聲音在火光照耀下忽明忽暗,"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的血與火。"
這是和之國最高規格的葬儀——
火光映在瑞特的瞳孔裡,他站在人群最後方,轉身離開了。
泰佐洛看著要離開的瑞特,喊住他詢問道:"船長?"
"我不喜歡看離彆。"瑞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就是單純作者不喜歡讓瑞特參加,雖然這是一群可敬的戰士,但是吧,世仇,我接受不了。)
泰佐洛望著瑞特離去的背影,
他快步跟上,
"船長,"他壓低聲音,"就這樣放過凱多和玲玲?"
瑞特沒有停下腳步,血霧在他周身無聲翻湧。
"泰佐洛,"瑞特跟平常不同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以為這場戰爭是為了什麼?"
泰佐洛一怔:複仇?正義?是為了讓和之國活下去?
"複仇?正義?"瑞特嗤笑一聲,"活下去隻是其一,來到和之國的時候,我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機會。”
“從今往後,新世界,我說了算!"
他停下腳步,望向遠處逐漸消散的硝煙。
當最後一縷青煙消散在天際時,禦田突然拔刀斬向自己的發髻!
"唰!"
黑發紛紛揚揚落下。
"即日起,我光月禦田再次宣布和之國將於預言來臨時、恩人需要時開國——"他舉起殘缺的佩刀指向天空,
九把染血的刀同時插在地上,赤鞘們的聲音撕裂夜空:
"開國——"
"開國!!!"
百姓們的哭聲終於爆發,但很快又被壓抑成低沉的嗚咽。
他們一個接一個上前,將帶來的清酒澆在武士們的墓前。
酒液滲入泥土,混著未乾的血跡,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