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陸母驚恐的大喊起來,她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他心臟病犯了,快,快叫救護車!”
老大老二此刻也顧不得陸宴澤了,兩人紛紛跑到陸宴安身邊查看情況,與此同時已經有家庭醫生趕過來對陸宴安進行急救。
陸父重重的歎了口氣,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不少,他一個接著一個的將賓客送走。
石從順,曹左晨和李耀三人麵麵相覷,他們誰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麵,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後還是石從順一錘定音的表示,接下來是彆人家的家事,他們留在這裡也不好,先回學校在說。
等到外人都走了個乾淨。
大哥站起身,他有些煩躁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也沒點燃,就這麼夾在手心裡,隨後他走向表情冷淡的陸宴澤旁邊。
“解釋。”
他的額角青筋暴起,不難想象他此刻究竟是用了什麼毅力才將暴怒的心強行壓下。
陸宴澤冷冷的看著他:“解釋什麼?”
大哥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將那支可憐的香煙在手心裡揉成一團,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安安差點就死了,他有很嚴重的心臟病。”
陸宴澤盯著他:“我也差點死了。”
說完,陸宴澤的嘴角微微翹起:“再說了,他死了不是正好嗎?”
看著不遠處趕來的救護車和醫生,陸宴澤可惜的歎了一口氣,他的半張臉一半在燈光下,一邊隱藏在黑暗中。
光與暗的交錯間,大哥聽見陸宴澤輕聲說道:“來的真快,可惜了。”
陸宴澤被禁足了,學校那邊請了幾天假,大哥讓幾個保安輪流守在陸宴澤的房間門口,不許他出這個房間。
陸宴澤曾從窗戶裡向下看過,對他來說這個高度不算什麼,他要是想跑隨時都可以從窗戶離開,但他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思。
因為溫嘉然不見了。
他像是從陸宴澤的身體裡消失了,不管陸宴澤怎麼喊,怎麼做,都沒有一絲回應。
就跟之前他消失的情況一模一樣。
陸宴澤學著之前的法子,在紙上寫下了一句又一句。
我是溫嘉然。
我是溫嘉然。
我是溫嘉然。
紙寫滿了一張又一張,陸宴澤覺得手指磨得生疼,但是沒有用。
溫嘉然好像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但經曆過之前那一遭,陸宴澤還勉強能保持冷靜,他記得上次然然是消失了十幾天就出現的,這次會不會也是這樣?
他舔了舔後槽牙,默默的計算著時間。
這場禁足並沒有持續多久,不過三四天的功夫,大哥回到彆墅,打開陸宴澤房間門的刹那,他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隻見屋內的地上到處扔的都是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紙。
他彎下腰撿起一張看了一眼,隻見上麵寫滿了五個字:我是溫嘉然。
大哥艱難的吞咽了口口水,他緩緩抬頭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陸宴澤。
陸宴澤靜靜的看著他,眼底是化解不開的濃鬱的黑色,隨後緩緩的露出一抹笑:“怎麼?要放我出去了?”
他嘲諷的說道:“還是說陸宴安死了?”
大哥的臉色微微一變,拿著紙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你們知不知道陸宴澤他......他有人格分裂。”
陸宴安之前的話再度在他耳邊響起,大哥看著麵前的人,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那個乖乖的坐在桌前等他做麵的陸宴澤。
巨大的荒誕感襲上心頭。
他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