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將一切情緒都壓了回去,抬頭衝著老二淺淺的笑了笑:“二哥,還是你對我最好。”
老二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看見安安,總是會想起來那天晚上他將陸宴澤推下水的事情,他有些無措的抿了抿唇,倉皇的躲開了陸宴安的視線。
嘴上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你說什麼呢?我說過的,哪怕你現在......”
他刻意將中間的話隱了下去,然後道:“你也還是我弟弟,我當然會對你好。”
陸宴安抿著唇笑了笑,就像是小時候那樣摟住了老二的胳膊,老二的身體微微一僵,他不著痕跡的將胳膊從陸宴安的懷裡抽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入戶門給關上,隨後低聲道:“走吧,車子就在樓下。”
“好。”
陸宴安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
老二突然又有點愧疚了,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讓他很難忽視陸宴安的情緒,他猶豫了許久,還是抬手在陸宴安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
等到外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慢慢的沒了動靜,陸宴澤這才將臥室門給打開,他壓根沒有睡覺的意思,衣服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
溫嘉然此時有些興奮:“你剛才看見陸宴安的表情了嗎?他肯定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兒。”
陸宴澤“嗯”了一聲,低頭去係鞋帶,末了又感覺自己的回複有些冷淡,連忙又加了一句:“我看見了。”
“你怎麼想到嚇唬他的?我還以為你對這些不怎麼上心。”
陸宴澤沒吭聲,他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了床頭櫃上擺放的照片上。
照片上是一個小孩,瞧著也就四五歲的模樣,懷裡抱著個娃娃,笑的見牙不見眼。
溫嘉然忍不住感歎一聲:“剛才就見你一直盯著這張照片看,是不是也沒想到老二小時候這麼可愛?”
“嗯,”
陸宴澤簡單的應了一聲。
“是沒想到。”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啪”的一聲將照片給扣在了桌麵上。
然然不清楚,但他跟老二是雙胞胎,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張照片是不是自己小時候呢?
這根本不是老二。
他漫不經心的想。
這張照片是陸宴安。
陸宴安以前在這裡住過。
這個房間裡的一切突然都變得難以忍受起來。
陸宴澤低頭將外套的拉鏈拉得嚴嚴實實,然後輕聲道:“他們都走了,咱們也走吧。”
“?去哪?”
“你不是想知道那張紙上有什麼東西嗎?咱們現在就去把他偷出來。”
他說的理所當然,溫嘉然卻有一瞬間的沉默,這種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好半天,陸宴澤才聽見溫嘉然小小的說了一聲:“好。”
他悄無聲息的咧開嘴笑了笑,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幾乎是在瞬間就將他的心臟給填滿。
他輕輕的、慢慢的,將斟酌了許久的話緩緩的說了出來:“然然,等搞清楚了那件事後,我們就不回來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