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討好一直都看不上的陸宴修。
開始裝乖裝柔弱,在陸家人麵前伏低做小。
對著他們說些自己都覺得惡心的想吐的話。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
陸宴澤一回來,他們還不是直接就將他給一腳踢開了。
陸宴安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
憑什麼你是真的我是假的?
明明這個家裡是我先來的,既然已經錯了,為什麼不能錯到底呢?
你就該在那個爛泥一樣的家裡沉到底,而不是爬出來搶走我的一切!
陸宴安咽了口口水。
他並不缺錢,這麼多年來陸家人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哪怕是陸宴澤回來之後,他們也沒有在物質上苛待過他半分。
即便是從陸家出來,他依舊可以過得很好,甚至比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過的滋潤。
可他就是不甘心。
隻是在家中看見陸宴澤的身影,聽見他說話的聲音,看著陸家人跟他說話的場景。
一切的一切都讓陸宴安覺得難以忍受。
如果......
如果他能消失該有多好?
陸宴安被自己腦中陰暗的想法刺激的臉頰潮紅,他看著崔文舟,聲音裡帶著點兒顫抖:“我......我受不了了,文舟......你能不能讓他消失?”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崔文舟在聽完他的話後,臉上帶著笑意的表情猛地僵住了,他的嘴角一點點收起,直至麵無表情。
“你說什麼?”
陸宴安不知道他怎麼,但話已說出口,他硬著頭皮道:“我......我就是有點生氣,爸爸媽媽現在都不理我,就連哥哥們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下巴便被崔文舟給捏住了,崔文舟看起來疑惑極了,他低頭將陸宴安的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麵前的人確實是陸宴安沒有錯。
可是陸宴安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高大的男人眉頭皺的死死的,心底無端的升起了一股無名火。
他養的兔子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應該永遠單純、善良,又可憐兮兮的攀附著主人,而不是說出這種要讓一個人消失的話。
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崔文舟的臉徹底冷了下去,他鬆開了牽製住陸宴安下巴的手,甚至將手在陸宴安的衣服上蹭了蹭,才淡淡道:“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他歪著頭看著陸宴安:“那可是犯法的。”
陸宴安:“......”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崔文舟態度的改變,但他現在不能跟他割席,被陸家分出去的他,要想再靠近那個圈子,隻有崔文舟和傅明堂兩個人可以用,但傅明堂最近已經不怎麼搭理他了。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跟崔文舟分開。
所以,他哽咽道:“抱歉,我隻是有些太生氣了。”
崔文舟看了他幾眼,什麼也沒說。
他轉身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