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將對方的手心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隻是輕微的擦傷,血珠滲出來了一點點,但在溫嘉然眼裡,這簡直是天大的事。
他撇著嘴不敢看。
王宴想了想,撕了一張乾淨的紙小心的給溫嘉然擦拭著傷口,他不知道這樣行不行,但是他家裡沒有彆的東西可以給他消毒。
傷口有些疼,溫嘉然忍不住往後縮手,但王宴死死的拽著他不讓他動。
等他將傷口表麵的灰塵都擦乾淨後,王宴才鬆了口氣,他認真的看著溫嘉然道:“你以後不要來了,我家裡很窮的,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也沒辦法供奉你。”
王宴已經想明白了,這麼嬌氣的小孩兒,肯定不能是鬼。
他大概是天上的某個小神仙。
要是他家裡很有錢就好了,那他一定會給小神仙世界上最好的供奉。
可是他家很窮。
他家養不起他。
王宴垂下眼,不去看他,他端起地上的碗站了起來,打算去洗碗。
溫嘉然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他。
供奉?
什麼意思?
他要供奉我?
為什麼?
難道不是自己一直在養他嗎?
溫嘉然的大腦已經要轉不過來了,等到對方的身影從他家的花壇後麵再次出現,他手裡的碗已經不見了。
溫嘉然瞪大了眼睛,他連忙爬了起來。
要是讓他媽知道有人用她澆花的水去洗碗,他媽肯定會生氣的,他也顧不得王宴了,急匆匆的從他身邊跑過去,可等他跑到水那裡卻傻了眼。
那裡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溫嘉然:“你把碗放哪了?”
王宴:“桌子上啊。”
桌子?
溫嘉然四處看了看,這裡到處都是他媽媽的寶貝,哪裡有桌子呢?
他剛想開口問,就見那黑發小孩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本書,他趴在地上,認認真真的用粉筆頭在地上寫著什麼東西。
小孩子疑心大,忘性也大,他很快便拋開了心中的疑問,湊過去看他在寫什麼。
他在寫一二三四。
老實說,他的字寫的有點難看,他自覺自己已經是個成熟的大孩子了,忍不住也趴在對方身邊,拿著粉筆學著他的樣子寫字。
隻是這字嘛......
溫嘉然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慌亂的用手將自己寫的字擦掉,對上對方的視線強壯鎮定:“我......我就是不習慣用粉筆寫字!你給我一支鉛筆,我一定寫的比這個好!”
王宴覺得他笨笨的,有點可愛。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我沒有鉛筆。”
溫嘉然一下子啞了,他用手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去看對方的臉,見對方一臉平靜,他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但很快,溫嘉然就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對方一直住在他家裡,那是不是也沒有上過學呢?
怪不得,他要偷偷的拿著粉筆練字。
溫嘉然覺得他好可憐,他挪著小屁股,一點點的湊到對方身邊,趴到他耳邊小聲說:“我教你好不好?”
王宴的動作一頓,他疑惑的扭頭去看溫嘉然。
“老師說我學得可快啦,我上完學回來可以教你,不過......”
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說:“你要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