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看向來人。
烏黑的頭發,蒼白的臉,昂貴的衣著,連帶著頭發絲都透露出一股子精致。
他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他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王宴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他冷聲道:“有事?”
對方搖了搖頭,他衝他伸出手:“你好,我叫陸宴安。”
陸宴安......
王宴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是他親生父母那邊的人啊......
他忍不住偷偷打量起陸宴安來。
他看起來有些病態,身形也偏瘦,是生病了嗎?
而且,他看起來還沒有他大呢。
所以。
他......
是他的弟弟嗎?
王宴有些懵,但他的神情不由自主的軟化了許多,並且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跟對方握手,結果還沒等到他的手觸碰到對方,陸宴安已經將手收了回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帶著歉意說道:“抱歉,但我覺得,你可以先擦一下手消消毒。”
他說完,又咳嗽了幾聲補充道:“我身體不太好,這裡又......”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周圍:“細菌太多。”佯裝抱怨道:“被爸媽和哥哥們知道了,肯定又要說我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了。”
這是一種很不尊重人的表現。
並且,王宴不是傻子,他能聽出對方話裡話外,對父母的疼愛有著炫耀的意思。
他收回了手,表情也冷了下去,他向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見狀冷聲道:“身體不好就去死。”
陸宴安:“......”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王宴是第一次見陸宴安,但是陸宴安卻不是第一次見王宴。
早在幾年前,他還在讀初中的時候,他就見過一次王宴了,對方與他那個常年在外地的二哥基本上長得一模一樣,這讓他瞬間想到了童年時在醫院遇見的那個小孩兒。
難以言喻的恐懼幾乎將陸宴安的心塞滿。
他意識到了什麼。
於是他花費了不少零花錢,找到了王宴的家庭住址,並且從那對夫妻的手裡花錢買到了王宴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鑒定結果讓他如遭雷擊。
沒有人知道陸宴安當時的心情。
在接連幾天徹夜的思考後,他在告訴父母和隱瞞真相中,選擇了隱瞞真相。
他花錢雇了一個人,將這份親子鑒定送給了王宴的那對父母。
並且話裡話外的暗示他們讓王宴消失。
可是......
紙是包不住火的,這麼幾年下來,還是讓大哥碰見王宴了!
陸宴安想到這個,心頭便一陣惱火。
他是在昨天才知道王宴的事情的,大哥將這件事告訴了爸媽,甚至連在外地的老二都通知到了,卻唯獨沒有告訴他。
要不是他察覺出家裡氣氛不對,從老二嘴裡套出了話,恐怕就要等到王宴都登門入室了,他才知道這件事!
到底才十幾歲,哪怕心思在惡毒,可到了這種時候,陸宴安還是有些慌。
如果王宴回來了,自己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