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倔強的一扭頭,不去看秤砣。
秤砣倒也不生氣,他跟澤認識了快一年了,早知道對方的彆扭勁,但他到底是條老狗了,活的歲數大,見識的東西就也多。
他苦口婆心地勸道:“我也不是讓你把他扔了,他那麼一丁點大,長的吧......也挺好看的,不如你給他找個人家收養得了,就那個......嘶,叫什麼來著?”
秤砣用爪子撓了撓耳朵,仔細想了想:“就那個醫生,他家裡好像養了好幾隻貓,你平日裡跟他關係也不差,不如把這小家夥兒送他那去,哪怕他不養,給他找個家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滿意的咂咂嘴,結果說完半天,不見澤說話,他好奇的扭頭看過去,就見那隻可惡的狗,此時正趴在窩裡,爪子死死的捂住耳朵,一副你說任你說,我就是不聽的模樣。
秤砣:“......”
他都要氣笑了,猛地一個翻身站了起來,然後走到澤的身邊,不由分說的用牙齒咬住了對方的耳朵。
耳朵是一個很敏感的部位。
澤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想要齜牙,但硬生生的給忍住了。
大黃狗的耳朵抖了抖,他鄭重道:“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澤,你又不是他爸,為什麼一直要養著他?”
澤:“......”
一個絕妙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陡然升起,直把他激動的整條尾巴都開始歡快的揮舞起來。
他怔了怔,突然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秤砣。
秤砣:“......”
壞了。
他剛想要說話,就被澤給打斷了。
身形高大的小狗,爪子將小貓往自己的懷裡攏了攏,聲音堅定的說:“我要當他爸爸。”
秤砣心如死灰:“你再說一遍?”
澤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說話的速度陡然加快。
“我說,我可以當他的爸爸,這樣我就可以一直養著他了。”
廢棄工地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大黃狗沉默了半天,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隻能無措的用水泥地蹭了蹭自己瘙癢的屁股。
澤皺了皺鼻子,警惕的支起耳朵:“秤砣,你是不是長跳蚤了?”
還不等秤砣說話,他又補充道:“你離我的窩遠一點,彆把蟲子傳給然然!”
秤砣蹭地的動作一僵,他一條腿翹得老高,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終隻能氣急敗壞的吼道:“你放屁!老子就是......老子這是皮炎!”
他說完就低頭去舔自己肚子上的毛,結果半天不見澤說話,他忍不住抬頭去看。
就見澤躺在窩裡,一臉茫然,一隻雪白的小貓正踩著他敞開的肚皮,尾巴炸的像是一團棉花。
然然仰著頭看著麵前的狗,粉嫩的鼻子皺成一團,他憤怒地跺著腳:“你才不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