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頭頂的房梁上,一隻狸花貓懶洋洋的趴在那裡,他慢條斯理的舔著自己爪子上的毛。
是隔壁的喪彪。
她很少會來澤的地盤,平時路過也會很快離開,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
喪彪甩了一下尾巴,琥珀一樣的眼睛掃過麵前的大狗,最後落在大狗身後的白貓身上,她的鼻子皺了皺,隨即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來。
“嘖。”
她的聲音拖得老長:“小不點,你是不是都要忘了自己是隻貓了?一身的狗味,熏得我頭疼。”
然然:“......”
他有些不太高興,但是小貓咪跟這個阿姨的關係並不算太差,他小時候什麼都不會,喪彪總是趁著澤跟秤砣不在家的時候,跑來找他。
雖然......
態度上不能說是有多好的,反正小貓咪沒少挨她的揍。
但最後還是跟著對方學會了抓老鼠。
所以兩隻貓的關係向來還可以,當然也可能隻是然然單方麵的這麼以為,畢竟後來他又大了一點後,喪彪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然然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大貓,然後悄悄的挪到了澤的身後。
澤冷聲道:“你有事?”
“沒事啊。”
喪彪晃著尾巴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的一貓一狗:“都是鄰居,來看看你們也不行?”
澤沒有再搭理她。
“嘖。”
喪彪自討沒趣,她用爪子摸了摸鼻尖,突然說道:“三個人,用了套杆,秤砣叫得凶,後麵又用了麻藥。”
她歪著腦袋看著他們沉聲道:“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很眼熟,但我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但是看秤砣的樣子,他應該是認識那三個人,所以我想,你應該會知道他們是誰。”
她說完這些話,就慢吞吞的站了起來,她是一個很有實力的貓咪,身為一個流浪貓卻能把自己的養的油光水亮的,甚至還有了蒜瓣毛。
喪彪轉身,輕巧的在房梁上跳來跳去,眼看著就要消失在夜色中,她卻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然然補充道:“要是真打算去,就彆帶著這個一身狗味的小團子了,省的拖後腿。”
然然:“......”
“喵!”
然然炸毛。
澤扭頭安撫的舔了舔他濕漉漉的鼻子小聲道:“不會丟下你的。”
然然的耳朵不自在的縮了縮,氣鼓鼓的將尾巴纏到了澤的爪子上,他小聲嘟囔著:“你知道她說的地方是哪嗎?”
澤點了點頭,目光沉沉的望著遠處黑漆漆的夜空。
一個地方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成形。
城北的舊倉庫。
那裡住著三個小混混,平日裡沒有錢吃肉,最喜歡的就是抓他們這些流浪狗用來打牙祭,在流浪狗流浪貓的圈子裡可謂是臭名遠揚,澤小時候被他們抓過一次,他們看他年齡小,肉不多,但品相極好,便想著將他賣一筆錢,這也給了澤逃跑的機會。
記憶裡,當時自己上的也是一輛白色麵包車。
澤心裡焦急的不行,他不知道秤砣到底被抓走了多久,會不會已經被......
但是他不能把這些話告訴然然。
他怕小貓會害怕。
不過好在那裡離這裡並不算太遠,澤深吸一口氣對然然說道:“上來,抓穩。”
然然沒有絲毫猶豫的跳上了澤的後背,爪子死死的勾著大狗脖子上那一圈厚實的毛毛。
澤開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