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是白團子一樣的小貓,此時身上臟兮兮的,還帶著點......
陸宴知目光一凝,他快走幾步,將然然給抱了起來。
是血。
他的身上沾了點血,雖然不多,但是陸宴知很肯定,那就是血。
還有一些......
他皺了皺眉,將小貓抱到鼻尖嗅了嗅。
是鐵皮上的鐵鏽味。
電光石火間,陸宴知突然想到了什麼。
做為他們這種開寵物醫院的,什麼人沒見過,尤其是一個城市裡對動物有惡意的人,更是早就在他們的黑名單上了。
“是他們......”
他喃喃的說了一句,將小貓放在地上,開始將自己的白大褂給脫掉,林然也反應過來了,他急聲道:“今天晚上大黃沒來。”
兩人心裡都有了底。
陸宴知低聲道:“你在這裡看門,我帶他們過去。”他回到辦公室開始找鑰匙。
澤蹲坐在門口,目光沉沉的望著門外。
小貓湊到他身邊,兩人都沒有說話,突然,小貓看見了一條熟悉的狗。
對方正直勾勾的看著他們,是那隻哈士奇。
這段時間,哈士奇的主人沒少帶著他來找他們玩,然然跟他早就熟悉了,隻是現在有急事,他隻是看了一眼,就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修都要急死了,他在籠子裡上躥下跳的吸引著小貓的注意,眼見著對方不理他,他忍不住叫道:“怎麼了?怎麼了?那條大黃狗怎麼了?給我講講唄,求求你了,小然然,然然,給我講講吧......”
小貓被他吵得煩不勝煩,他走到籠子前低聲道:“秤砣被抓走了,人類,他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哈士奇給打斷了。
修兩隻前爪一下子拍到籠子上,藍色的眼睛瞪得滾圓,尾巴在身後隨便甩了甩。
“什麼?!是那夥人對不對?肯定是他們,隻有他們喜歡到處抓狗吃。”
他嗷嗚一聲,嗓音大的連林然都扭頭看了他們好幾眼。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可以幫忙!”
他看上去真的很急,籠子被拍的咣當作響,小貓一臉凝重的用爪子隔著籠子拍到了哈士奇的鼻尖上。
“閉嘴。”
修:“......”
他委屈巴巴的閉上了嘴,隻剩尾巴還在籠子裡撲騰來撲騰去。
“放你出來可以,但有條件,你要全程聽指揮,不準擅自亂跑,亂叫。”
修立馬端坐,兩隻耳朵刷的一下豎了起來,他伸出前爪,跟小貓的爪子對到了一起:“成交!”
然然高興的晃了晃腦袋,伸出爪子將籠子弄開,修立馬伸出腦袋竄了出來。
他們做的悄無聲息,沒有人發現這邊的事情。
陸宴知已經拿好了鑰匙,急匆匆的去發動車輛,澤想要喊然然一起走,一回頭,就看見了某個熟悉的生物。
他疑惑道:“你怎麼在這兒?”
修:“......”
他是不會告訴他們,他的主人是把他帶來絕育的!絕不!
修把腦袋往旁邊一扭,四隻爪子有些尷尬的在地上踩了踩,支支吾吾的說:“我生病了,就......小感冒,咳,咳!”
他故意咳嗽了幾聲,誇張的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模樣。
澤:“......”
他沉默的將麵前這隻哈士奇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怎麼看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狼青犬眯了眯眼睛,沒有拆穿他。
另一邊的陸宴知已經打開了車門,他衝著這邊喊了一聲,澤立馬叼著小貓鑽了進去,修緊隨其後。
陸宴知皺了皺眉,但現在情況緊急,他來不及在將這隻哈士奇給趕下去。
他將車門關好,回到駕駛座,一腳油門踩到底。
漆黑的夜色裡。
一輛轎車一路狂飆,三隻動物坐在後麵,一個個豎著耳朵,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短短幾分鐘,車輛便行駛到了倉庫附近。
離得老遠,陸宴知就看見那個倉庫的大門敞開,裡麵亮著燈,他急匆匆的下車,將兩狗一貓放了出來,便往那裡麵趕。
離了近了,他們終於聽見了裡麵傳來的喧囂聲。
有狗叫聲,有人的慘叫聲,還有棍子敲在鐵皮上的聲音。
然然與澤對視了一眼,澤沒有猶豫,他叼著小貓將他甩在了自己的背上,加快了速度朝著那裡趕去,哈士奇緊隨其後。
到了大門口,他們終於看清了裡麵的場景。
一條大黑狗在裡麵橫衝直撞,他露著尖銳的獠牙,死死的護在大黃狗身前。
他的左臉上有一道舊疤,鼻子上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劃傷了,鮮血直流,爪子在地上不斷的摩擦著,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而在他對麵的三個男人,一個個手裡拿著棍子警惕的看著這條黑狗。
其中一人手裡的套杆被咬斷,虎口被紮的鮮血直流。
澤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喊道:“陳望?”
陳望是這一片唯一一個有名有姓的狗,據說是他之前的主人給取的,後來主人去世後,家裡人搬家想要把他帶走,他死活不願意,偷偷跑了出來,自此就成了這一塊的流浪狗。
澤跟他打過幾次交道,這家夥平日裡獨來獨往,不太愛說話,但為狗很仗義。
陳望一眼就看見了三人後麵的兩狗一貓,他甩了甩鼻尖上的血珠,最後視線落在了澤的身上,語氣裡帶著點疲憊:“澤?來的真慢,在慢一點,這老東西就被人吃了。”
秤砣:“......”
他的嘴還被纏著,隻能發出一聲無力的哼唧聲。
澤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在他們身後的哈士奇已經憋不住了,他朝著那三人便衝了過去,大狗的速度很快,其中一人剛反應過來舉起手裡的棍子,就被七八十斤的哈士奇的衝擊力給撞得胸口一悶,整個人都跌倒在了地上,棍子也脫手滾出去好遠。
陸宴知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哈士奇鋒利的牙齒朝著對方的脖子就咬了過去。
他嚇了一跳,心臟都快要從胸口蹦出去了,連忙喊道:“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