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知鬆了一口氣,好在這幾個人沒什麼文化,竟然沒有聽出來是他胡謅的。
他摸了摸狼青犬的腦袋,語重心長的教育道:“怎麼回事?剛才還知道攔著阿修呢,沒一會兒功夫,自己就先惱上了?下次可不敢這樣了,要是......”
他沒有把話說下去,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那三個人不會有任何懲罰,但若是這些狗狗傷了人......
這條命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澤沒吭聲,他眼神專注的看著不遠處的小貓。
陳望:“......”
秤砣:“......”
大黑狗默默的看了一眼黃狗,幽幽的說道:“他快死了......”
澤瞬間反應過來,他叼著陸宴知的褲腿就往秤砣的方向去,陸宴知手忙腳亂的把纏繞住秤砣嘴巴的膠帶撕開,簡單的查看了一下秤砣身上的傷。
神情凝重的將其抱起來,就往門外跑。
其餘三狗一貓緊隨其後。
車輛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
手術室的燈很快就亮了起來,林然在一旁給大黑狗鼻子上的傷上藥,疼的他喉嚨裡嗷嗚嗷嗚的叫個不停。
修倒是精力旺盛,他跟然然湊在一起,講著自己剛才英明神武的樣子,說到激動處還有些意猶未儘的咂咂嘴,隻恨自己沒有真的咬上一口。
然然:“......”
他困得不行,不管修說什麼,他敷衍的點著頭,然後趁他不注意,一溜煙的鑽進了澤的懷裡,隻露出半條尾巴在外麵一晃一晃的。
澤順勢將下巴擱置到爪子上,尾巴一卷,把自己和小貓團成了一團。
修愣了愣,耳朵也塌了下來,小聲嘟囔著:“行吧行吧,那我改天再講。”
他也趴在了他們旁邊,卻沒有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手術室的燈。
一直到淩晨四點,手術燈終於熄滅。
陸宴知推門出來,將口罩拉了下來,他額頭汗津津的,一眼就看見了微微抬眼的狼青犬。
陸宴知輕輕笑了笑,他小聲說道:“命保住了,腿也保住了,養幾個月,又能跑又能跳。”
此話一出,不等澤說話,修第一個嗷嗚一聲,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他突然有了一種狗中大俠的感覺,激動的尾巴在牆上拍的劈啪作響。
澤看了他一眼,眼中難得的帶上了點笑意,他懷裡的小貓腦袋蹭著他的下巴,澤低頭舔了舔小貓的耳朵尖。
真好。
大家都沒事。
第二天淩晨,陸宴知將還在昏睡中的秤砣安置在了籠子裡,那是手術的狗狗專用的籠子,籠子裡鋪著厚厚的軟墊。
澤在昨天晚上偷偷的問過陳望,他為什麼會去到那裡,但是陳望沒有說,隻說是路過,但隻是看他的神情,澤就心裡有數。
為什麼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吃掉秤砣?
他們吃的到底是誰的肉?
陳望為什麼大半夜的會跑去那裡?
這些都無從得知了,但是澤很清楚,陳望一定知道。
但他不願意說,澤就沒有再問。
澤頭上頂著然然收回放在大黑狗身上的視線,他默默的將注意力放到了籠子裡的秤砣身上。
他的腿上打著石膏,在睡夢中時不時的抽動一下。
而一旁的陳望跟修已經因為誰站在最前麵的問題,吵了起來,兩隻狗體型都不小,誰也不讓誰,汪汪汪的叫聲在屋子裡此起彼伏。
陸宴知站在門口看著這裡,突然就笑出了聲,他拿出手機對著裡麵拍了一下。
不一會兒,名為臨安市寵物醫院的官方賬號上曬出了一張照片。
圖片中赫然是已經消失在大眾視線裡好久的騎士狗和仙女貓,還多了一條大黑狗和哈士奇,以及籠子裡打著石膏的小黃狗。
上麵配了一行小小的字。
【手術成功,四隻狗,一隻貓,全部平安。】
然後陸宴知收回手機,抬頭看了眼窗外。
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