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也看到是顧朝辭,才沒跟著出手,這時也輕叫一聲:“蓉兒,彆動手,是顧兄弟!”
黃蓉一覺有人,手邊也沒暗器,就將幾粒碎銀打了出去,可見來人輕描淡寫般,收了自己暗器,一瞬間就到了跟前。
饒是她身為東邪黃藥師的女兒,神色也是一驚,來人實力之強,自己萬萬不敵。微覺害怕,但一聽是顧朝辭,對方辭意尚屬和藹,大著膽子道:“我可不知是你!”
顧朝辭擺了擺手道:“我跟你二人身後,本該如此,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我想問一句,你們是跟我來的?”
他這句話淡淡說來,滿含磁性的聲音中,竟似帶著一作威嚴,雖是一副詢問語氣,卻似這就是事實一般。
彆說郭靖登時一囧。
就連黃蓉也是俏臉發燙,她對跟蹤自己的人,一出手就想致人於死地,顧朝辭自然也可以。
心下暗自慶幸:“幸虧他還不知,我以前就跟蹤過他!”
這時就聽郭靖低聲道:“是的,顧兄弟,你都知道了啊?”
顧朝辭見郭靖是真的老實,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你二人跟蹤我,我豈能不知?你以為我這江湖是白走的!
隻是我本來就想約你來,這也沒什麼,大家都是江湖朋友,相逢就是有緣,也算你們有福!”
郭靖很是疑惑道:“怎麼?”
顧朝辭朝四周看了一眼,給二人招了招手,郭靖黃蓉兩人一對視,同時走近幾步。
隻見顧朝辭走到一株樹下,蹲下了身子,郭黃二人也隻能跟著蹲下。
顧朝辭悄聲道:“郭兄弟,我可是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那梁子翁,就是那個‘參仙老怪’,這老家夥養了一條蛇,都養了二十幾年了,而且是用無數名貴藥材,喂養長大的。
老兒這次來中都,將它也帶來了。”
“不要用這種不以為然的眼神看過,我可告訴你們,聽說啊,將這蛇血給喝了,不但可以百毒不侵、辟蟲驅蛇,大增內力、強身壯體,更是不在話下!”
說到這,頓了頓,又再次看了四周一眼,再次壓低了聲音道:“看在我們如此有緣的份上,我再告訴你們一個,無人知曉的天大秘密。”
郭靖直接瞪大了眼睛,秘密?還天大的秘密?這顧兄弟對我也太好了……
“這梁子翁,之所以敢自稱仙翁,就是因為他曾在一處上古洞府,得到了一門修仙之法。其人在多年前,修仙有成,剛要飛升時,結果遭了天妒,他為了保命,結果舍棄了自己滿頭頭發,從而也法力儘失了。
他又修煉多年,近年才長出來頭發!”
郭靖聽的一愣一愣的,修仙之說,他倒也聽馬鈺提過一嘴。
可這頭發掉光了,法力儘失,這是什麼道理?馬道長可沒說過!
但黃蓉一聽這話,瞬間感到自己智商,受到了強烈侮辱!
還修仙?
修的天妒,頭發都沒了!
頓時冷哼一聲道:“你不要裝神弄鬼了,這世上哪有仙?
還梁子翁修仙?
你哄小孩玩呢?”
顧朝辭眼皮一抬,瞥了她一眼:“小丫頭片子,你才吃了幾年飯啊?
真以為就你聰明,無所不知啊?”
說著轉眼看向郭靖,幽幽道:“郭兄弟,你也見過梁子翁。你說實話,這老兒一大把年紀了,長得鶴發童顏,臉上連一絲皺紋都沒有,和小孩子臉蛋一樣,人這氣派,難道不像神仙?
你還見過彆人有他這副麵孔?”
郭靖微一思忖:“確實是啊!
這老頭看起來,沒有七十也有六十了,可那張臉光滑水嫩,著實從所未見。
馬道長、王道長都是玄門高道,也沒這等本事啊?”
黃蓉一見郭靖將信將疑,直接說道:“這是人家內功修為深厚,從而駐顏有術,這和修仙有什麼關係?”
顧朝辭一擺手道:“好了,我懶得和小屁孩掰扯這個,你見過幾個高手啊?
吹什麼牛逼?
怎麼?看你嘴噘的,這是不服了?”
黃蓉身為東邪之女,豈能服一個江湖騙子的把戲?
不錯,顧朝辭在她眼裡,已經由沽名釣譽之徒,變成江湖騙子了。
黃蓉想起白天對他的看法,直接說少了啊!立時蛾眉一挑,氣忿忿的說:“怎樣?我就是不服?”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好!
你既然不服,那我專治各類不服!
梁子翁到底能不能成仙,咱姑且不論。
可人家自認為,自己就是修仙的,而且可以依靠這條蛇,助他成仙長生,這你又怎麼說?”
“你說怎麼就怎麼?”
黃蓉明知對方再用激將法,可她身為黃老邪的女兒,壓根就不信修仙一說,焉能被他給激住?
顧朝辭點了點頭:“好,我若贏了,你會的一門暗器手法,必須教授給我!”
他可知道,黃蓉也會“彈指神通”這門涉及到去力、回力等等竅門的指法絕技,隻是她內力不足、精妙之處也施展不出來,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但自己若學過來,那威力絕對非同小可,這種送上門的機會,豈能不給它贏過來!
黃蓉明知顧朝辭嗜武成瘋,卻也沒想到,他會於此時,提出種事來,心中很是躊躇,隻覺自己若應了這事,倘若輸了,他要向自己學剛才那招“一手打三穴”暗器功夫,倒也沒什麼,可要學“彈指神通”怎麼辦?
這是爹爹的成名絕技,博大精深,自己雖然隻學了一點皮毛,可其中涉及到的運力法門,對顧朝辭這種內力深厚,不會高明武功的人,用處太大,一時之間委實難決。
“嗬嗬,小丫頭片子,就是嘴上的功夫,不敢應,就閉嘴,聽我說得了!”
黃蓉一聽對方還敢激她,又一想,這世上哪有認為自己,可以修仙長生的傻子?
更何況梁子翁也是一派宗師,就更不可能了?自己怎會輸給他?
再說自己也沒施展“彈指神通”,他又怎會提出這個要求來?
肯定是看上我那一手打三穴了,當即微微一笑,應道:“好,我答應你!
可你若是輸了呢?”
顧朝辭心頭暗喜,一擺手,很是大方:“打賭嗎,有來有往!你說吧!”
黃蓉略一思忖,正色道:“你得無條件為我做件事!我說什麼,你就必須做什麼!”
顧朝辭壓根不認為自己會輸,她提什麼條件,自然不重要。可為了打消黃蓉疑慮,還是搖了搖頭,一臉為難道:“莫非你讓我自殺,斷胳膊斷腿,或者讓我做什麼有違俠義道的事,我也應嗎?
你還是說清楚一點好!”
黃蓉心想:“這家夥就是心眼多,自殘這類事也就罷了,可有違俠義道的事,你都做了不知多少。在本姑娘麵前,倒是裝起道學來了!”
她是這樣想,臉上卻是輕笑道:“你想多了,你說的這幾條,本姑娘一件都不會讓你做!”
顧朝辭自然很是誠懇的,點了點頭:“那就好!”
又伸出手掌,說道:“一言既出”。
黃蓉也是接了一句:“駟馬難追”。
當即伸手在他掌上輕拍了一下,又反過手掌,顧朝辭也輕擊一掌,反掌再由黃蓉拍了一下。
這種三擊掌相約,是宋人立誓標準儀式,誰若違誓,終身必為人所不齒!
顧朝辭又看了郭靖一眼道:“郭兄弟,你就是見證。
我跟你這小媳婦打賭,你也不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