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辭是視若無睹,而且雙目輪轉,威棱四射,向那甄姓道士,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可說是無禮之至。
其他幾名道士一看這是討野火的到了,臉色俱是一變,卻被甄姓道士以目示意製止下去,顧朝辭臉色平靜,澹澹道:“敢問這位兄台,可是姓甄名誌丙?”
顧朝辭氣象不凡至極,正因如此,那甄姓道士才製止幾位師弟貿然動手,聞聽此言,立馬拱了拱手道:“小道正是,敢問閣下是?”
“很好很好!”
顧朝辭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幾人都看的出來,就聽他又道:“不知那尹誌平,這人有沒有啊?”
甄誌丙很是誠懇道:“尹師兄不在此間!”
顧朝辭點了點頭,幽幽:“反正你兩都是奸——****——子的武林敗類,今天遇上一個,那就讓我替天行道吧!”
他此言一出,除了甄誌丙定力不錯,其他全真教弟子,齊地站了起來。
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一些食客,都知道終南山附近的道爺,可不好惹,一些膽小之人,紛紛結賬,奔了出去。
“你放肆!”
全真教弟子,焉能容許一個毛頭小子,對“長春真人”門下真傳弟子,這般無禮?剛才被搶了座椅的一個道士,再也按耐不住,一聲暴叱,揮掌就向顧朝辭衣領抓去。
顧朝辭那是何等人物,不必回顧瞧看,隨手反臂急點而出,“嗤”的一聲,那道士就像一尊張牙舞爪的石獅子一般,一動不動。
幾位道士,見他背後似乎生有雙目,也不知怎麼一抬手,就閉了同伴穴道,這等武功,幾位師叔伯,恐怕都不可比擬。
甄誌丙知道碰上高手了,不由眉頭一皺,又拱手正色儼然道:“閣下身具如此武功,自非信口開河之人!
但小道與尹師兄再是不才,也不會去乾*****女之事,你定是誤會了!”
顧朝辭看著甄誌丙,還在跟自己解釋,想到了眼下古墓中的小小龍女,那麼萌的小丫頭,丫的也能下的去手,心中不爽直破天際,心想:“你們現在,倒是什麼都還沒乾,可將來就不一定了。
我也不知,最終乾這事的,會是尹誌平還是你,那我將你兩人,都給處置了,這叫防患於未然!”
對於尹誌平、甄誌丙這兩人,顧朝辭也知道兩人本性不壞,除了那件缺德事,一輩子倒也沒做過什麼錯事!
但就那一件事,不僅讓顧朝辭對其怨念甚深,咬牙切齒,恐怕所有武俠迷,也恨不得食其肉,噬其骨、寢其皮吧?
一句話,碎屍萬段亦不足以泄其憤!
誠然,顧朝辭身在此界,隻要現在對兩人,好似對待未來的“赤練仙子”李莫愁一般,也來一出耳提麵命,也未必沒有作用!
可顧朝辭做人做事,從來都是雙重標準,隨心所欲,哪會對這兩人費心思?
而且,即使自己苦口婆心,勸說於他,誰又能十足保證這兩貨,將來能管住自己下半身?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顧朝辭自打看了神凋俠侶,這口惡氣憋了二十多年,此時若不發泄一把,念頭肯定不通達!
而且,他還要領教一番“天罡北鬥陣”,傷害丘處機的徒弟,就不怕全真七子不來尋仇。想到這裡,當即道:“好一個全真高道,既然敢做還不敢認,真以為披上一層道衣,就能遮掩你的所有罪過嗎?
我顧朝辭法眼無訛,豈能被你蒙騙,出招吧!”
甄誌丙與五位師弟,聽對方如此說話,已然知曉對方來者不善,心中一直暗暗警惕,可一聽對方竟是顧朝辭,頓時嘩然。
一人喝道:“原來是辣手書生這大魔頭,我看此人對尹、甄兩位師兄如此詆毀,乃是針對我全真教的,眾位師弟,我等一起上吧!”
身為名門正派的弟子,若連“扣大帽子”,這種基本天賦都不會,豈非白受大派培養熏陶了。
他這一聲呼喝落下,緊接著“嗆啷”之聲大作,當即五人同時拔劍出鞘,刺、削、砍、劈齊向顧朝辭。
如今顧朝辭以九陽神功,打通任督二脈,內功之深,已達當世絕巔。又身懷多門絕技,武功之高,那是要與五絕掰腕子的主了,區區幾個全真教三代弟子,自不放在眼裡。
聞得五劍齊到,他仍端坐未動,左右手齊齊揮動,就聽“錚錚”幾響,五柄長劍頓被震開,幾人又是驚呼,手中長劍掌控不住,脫手疾飛而上,全都插在了屋頂大梁上。
顧朝辭哈哈一笑,緊接著長袖再動,袖角在五人“章門穴”上一拂,幾人齊齊摔倒。
他這一手“長袖拂穴”之技,著實讓眾人駭然心驚,用手指點穴,都需要極高的眼力準頭,遑論用袖角拂穴?
這一拂既能有如斯威力,這人內力之深、武功之高,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饒是甄誌丙身為長春子親傳弟子,聽過“辣手書生”名頭,也知道他武功高,可見了這手段也是凜然心驚,他知道自己師父在門中武功最高,也萬萬不及對方,至於他們這行人,在人家麵前,與孩童無異!
顧朝辭閉了六人穴道,看向甄誌丙,見他麵色煞白,額頭冷汗直冒,嗬嗬一笑道:“你打又不打,跑又不跑,又是何故?”
甄誌丙見他發笑,腦瓜子都嗡嗡的,連忙一揚手道:“閣下慢來,究竟是小道得罪了你,讓你故意如此,還是我全真教……”
“我顧某人替天行道,還管這個!”
他說著右手向上虛抓,房梁上的一柄長劍,“嗖”的一聲,落在了他的手中。
下一刻,長劍一揮,劃出一道半月弧的白光,“嘎拉”一聲,甄誌丙麵前的桌子,直接被劈為兩半。他也“啊”的一聲慘叫,雙手緊緊捂住下身,手中滲出了淋漓鮮血,“你你你……”
剩餘的話再也說不出來,整個人癱軟了下去,倒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看這樣子,是真的痛徹心肺了。
顧朝辭隨手一揮,手中劍“哧”的一下,便插在了甄誌丙襠部位置。
他又轉眼看向,那被點了穴道的幾人,很是語重心長道:“回去告訴爾等師門長輩,那尹誌平與這甄誌丙都是一丘之貉,我替他處置了害人根,若不想全真清名有損,就按我的方法做!”
語音甫落,他身形一轉,拉起穆念慈,已像巧燕般穿窗而出。
穆念慈見了剛才這一幕,心下也有些發虛,她發現自己的辭哥,變了。
因為她能確定,剛才那道士一臉正氣,又一臉驚訝、駭然,絕對不像能做出那等齷齪之事的樣子。
身子一落地,不由柳眉微蹙,直接開口問道:“辭哥,剛才那道士,真的*****——女了嗎?”
顧朝辭看了看她,心知她有所懷疑,長歎一聲道:“念兒,說句實話,他現在沒有,但以後會有!”
“啊?這是什麼意思?”穆念慈很是不解道。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我小時候請一位落魄道士,吃過一頓飯,他說我骨骼清奇,以後必然能夠成就一番大事,也就教了我一手相麵之術,好輔左我成就大事!”
“相麵?”穆念慈先是愣了愣,隨即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你已經學會了?”
“相麵一道,博大精深,淵深似海,我哪能當得起一個‘會’字,隻能說略知一二罷了。
也正因如此,我見了你、郭兄弟、嶽丈他們,就知道你們都是好人,願意和你們交往。
像那小王爺、歐陽克之流,我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本質,都是些人麵獸心的畜生,所以我就想殺他們!”
穆念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就是剛才道士麵相不妥了?”
“不是不妥,而是不對!”。
“不對?”穆念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很是好奇道:“為什麼不對啊?”
顧朝辭哈哈一笑道:“好,念兒看來還是不信我啊!”
“沒有,我就是好奇!”
顧朝辭點了點頭,一臉鄭重道:“那我就告訴你吧,那道士麵相清俊,氣度過人,一股青氣隱隱而潛。那是真正的大福大貴之相,既然出在全真教,那就是享儘尊榮,成為掌教真人的麵相!
不過此子麵相內,卻有一淫星顯現,其挾淫氣而來,直衝中宮,下沉紫府,上逼泥丸,而那道士修行尚淺,沒有定力,必然扛不住這股淫氣作祟,一旦處理不善,自己大禍臨頭不說,隻怕日後還會殃及全真教上下,都有血光之災啊!
且不說我得了王真人傳承,與全真教頗有淵源,而且我與馬道長他們,也是大有交情,這事既然被我遇上了,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了!”
穆念慈看顧朝辭麵上,晶瑩剔透,一臉正色,這幅派頭,真像一個得道高士,又很是憂心道:“可你應該讓馬道長他們處理的,你這樣不就得罪全真教了?”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念兒啊,我要說了這話,馬道長他們信不信,還是兩說。
而我既然剛好碰上了,為了全真教未來,又豈能顧惜自己名聲,什麼都不做?
可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今日是你問,我才毫不隱瞞。聽那道士講,這樣一來,就損我五年陽壽啊!”
“啊!”
穆念慈聞聽這話,直接捂住自己嘴巴,兩隻眼珠子,滿是驚詫。
顧朝辭暗暗發笑,心想:“念兒,彆怪我騙你!你太善良,以後的我,做事隻會按照自己喜好來,你問的多了,我解釋不清楚,說不得,還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那麼我就隻能來用這種說法,一勞永逸了!
而且你肯定不知道,適才那一劍,雖然是我揮出的,可也不知凝聚了多少人的怨念,更不知圓滿了多少人的心願。
前世近六十年光景,數代人不計其數的怨念,今日一朝得以釋放消除。
如我這般大功德,要放在洪荒世界,必須得問問天道,此功德,可成聖乎?
當然,或許比之女媧造人,後土化輪回,定有不如。不能憑此證道成聖,最起碼也能功德護體,百邪不侵了!”
想到這裡,顧朝辭還頗有遺憾,不由謂然斷歎一聲。
穆念慈都被嚇呆了,她就問了一句話,竟讓情郎少了五年陽壽,再聽他一聲長歎,以為他生自己氣了,霎時間兩道眼淚順著臉頰就留了下來,一下撲進顧朝辭懷裡,帶著哭腔道:“辭哥,我以後再也不多嘴多舌,不好奇了,以後你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你不要生念兒氣了,我以後要在管不住自己嘴巴,你就不理我,就好了!
千萬不要再遷就我了!
嗚嗚……”
顧朝辭感覺自己胸前衣襟,被她淚水打濕,雖覺好笑,又覺心酸。這丫頭這麼傻,難怪在原劇情中,被楊康那等拙劣的演技,騙的死去活來的。
想著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好了,不哭了,我們該走了,這下我們也該去少林寺,討個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