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閃過，水猴子的頭顱衝天而起，墨綠色的血液噴灑而出，身體同樣化作綠光消散。
【擊殺水猴子x1，獲得經驗值+10】
被甩飛的那隻水猴子見勢不妙，怪叫一聲，轉身就想逃回河裡。
“想跑？”林破天豈能讓它如願？他強忍著傷痛，將《引氣訣》運轉到極致，腳下在濕滑的地麵上猛地一踏，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雖然依舊有些踉蹌，但速度卻比之前快了不少！
在水猴子即將跳入河水的瞬間，林破天追至其身後，手中鐵劍毫不留情地從其後心刺入！
“噗嗤！”
【擊殺水猴子x1，獲得經驗值+10】
三隻水猴子，全部解決！
林破天拄著鐵劍，半跪在濕滑的泥地上，劇烈地喘息著。左臂和後心的傷口都在流血，體力也消耗了大半。
這場戰鬥，比他想象的更加艱難。水猴子的難纏，地形的不利，加上他自身的傷勢，差點就讓他交代在這裡。
“這濕滑的地麵，太影響戰鬥了……”林破天看著腳下泥濘的河岸，眉頭緊鎖，“必須想辦法克服，否則後麵的戰鬥會更加危險。”
他稍微休息了一下，用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左臂的傷口，然後繼續沿著河岸，向著濃霧深處前進。
副本的目標，通常是擊敗最終的Boss或者完成某個特定任務。他必須繼續探索。
隨著他不斷深入，周圍的霧氣似乎變得更加陰冷了。空氣中，除了水汽和腐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令人心悸的怨氣。
河麵上，開始飄蕩起一些模糊的、半透明的影子。
它們形態各異，大多是人形，但麵容扭曲，表情痛苦，發出若有若無的、如同嗚咽般的哭泣聲。
怨靈！
林破天心中一沉。
看這些怨靈的形態，多半是溺死在這條模擬的“赤水河”中的可憐人，死後怨氣不散，化為精怪。
這些怨靈似乎並沒有實體，隻是在河麵和岸邊飄蕩，但它們散發出的陰冷怨氣，卻讓林破天感到一陣陣發自靈魂的寒意，甚至連《引氣訣》的運轉都受到了一絲阻滯。
“嗚嗚……”
一個穿著破爛衣裙、頭發濕漉漉地搭在臉上的女性怨靈，緩緩地從河麵上飄了過來，空洞的眼神盯著林破天，無聲地張著嘴，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痛苦和怨恨。
一股強烈的負麵情緒，如同潮水般湧向林破天的腦海——絕望、悲傷、怨恨……
林破天隻覺得腦袋一陣刺痛，心神都有些恍惚。
“不好！是精神攻擊！”
他急忙收斂心神，全力運轉《引氣訣》！
隨著靈氣在體內流轉，一股微弱的暖意升起，驅散了部分寒意，也讓他混亂的心神稍微穩定了一些。
他發現，物理攻擊對這些怨靈似乎效果不大。他試探性地用鐵劍劈砍，劍鋒直接穿透了怨靈的身體，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必須用靈力！”
林破天福至心靈，將體內本就不多的靈力，儘可能地彙聚到鐵劍的劍尖！
新手鐵劍的劍身上，再次泛起微弱的靈光，比之前對付水猴子時似乎更亮了一絲。
“破！”
他低喝一聲，用灌注了靈力的劍尖，刺向那女性怨靈的胸口位置！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遇到了冰雪，劍尖刺入怨靈身體的刹那，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響，一股青煙冒起！
“啊——！”
女性怨靈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的尖叫，半透明的身體劇烈地扭曲起來，隨後猛地炸開，化為點點幽光，消散在濃霧之中。
【擊殺怨靈x1，獲得經驗值+15】
經驗值比水猴子還高！
林破天心中一喜，看來找對了方法！
對付這些怨靈，關鍵在於用靈力攻擊它們的核心！
發現了克製之法，接下來的戰鬥就輕鬆了一些。
雖然怨靈的數量不少，而且它們的精神乾擾和陰冷怨氣始終存在，但林破天憑借著《引氣訣》護體，以及灌注了靈力的鐵劍，穩紮穩打，將一個個飄蕩過來的怨靈逐一擊破。
這個過程，也讓他對《引氣訣》的運用更加熟練，對靈力的操控也更加精細。他甚至開始嘗試在躲避的同時，將靈力附著在腳下，試圖減輕濕滑地麵帶來的影響，雖然效果甚微，但卻是一個好的開始。
不知擊殺了多少怨靈，前方的濃霧終於開始變得稀薄。
河岸的地勢也逐漸變得開闊起來。
在河岸中央，一塊巨大的、如同祭壇般的紅色岩石上，盤踞著一個比普通水猴子大上兩圈、毛發呈現出深褐色、爪牙更加鋒利、眼中閃爍著狡詐紅光的水猴子首領！
在它周圍，還聚集著七八隻普通水猴子，以及十幾個氣息更加陰冷的怨靈！
最終的挑戰來了！
林破天深吸一口氣，握緊了鐵劍。
經過之前的戰鬥和《引氣訣》的運轉，他感覺體內的靈力似乎壯大了一絲，傷勢也勉強穩定住了。
“殺！”
沒有退路，唯有死戰！
林破天主動發起了攻擊，他沒有直接衝向水猴子首領，而是利用岩石和地形，先解決那些煩人的普通水猴子和怨靈。
戰鬥瞬間爆發！
水猴子嘶鳴著撲上，怨靈哭號著乾擾！
林破天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在圍攻中輾轉騰挪。他將從之前戰鬥中學到的經驗全部運用起來：用灌注靈力的鐵劍對付怨靈，用刁鑽的角度和爆發力斬殺水猴子，同時時刻注意腳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形。
他受傷了，身上又添了幾道新的傷口，體力也近乎枯竭。
但他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
每一次揮劍，都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
每一次閃避，都充滿了對生的渴望！
終於，最後一隻普通水猴子和最後一個怨靈，也化作了光點消散。
場中，隻剩下他和那隻水猴子首領！
“吱嘎——！”
水猴子首領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龐大的身軀猛地從岩石上躍下，帶著一股腥風，直撲林破天！
速度更快！力量更強！
林破天眼神凝重，將體內僅存的靈力全部調動起來，不閃不避，迎著水猴子首領衝了上去！
他知道，硬碰硬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就在兩者即將碰撞的瞬間，林破天腳下猛地一滑！
不，不是失誤！而是他刻意為之！
他借助腳下濕滑的泥地，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側滑開去，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水猴子首領的致命撲擊！
同時，他手中的鐵劍，如同毒蛇出洞般，自下而上，狠狠地撩向水猴子首領柔軟的腹部！
這是他剛才戰鬥中，一直暗中觀察和計算的結果！利用地形，製造機會！
“噗嗤——！”
劍鋒毫無阻礙地劃開了水猴子首領的肚皮！
“嗷——！”
水猴子首領發出痛苦到極點的嚎叫，龐大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內臟混合著墨綠色的血液流淌出來。它掙紮了幾下，眼中的紅光迅速黯淡下去，最終化為一片耀眼的綠光消散。
【擊殺水猴子首領x1，獲得經驗值+50】
【恭喜宿主，首次通關副本【赤水河畔的試煉】！】
【正在結算獎勵……】
林破天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癱坐在泥濘的地上，大口喘息著，渾身上下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汗水、雨水、血水、泥水混雜在一起，狼狽不堪。
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成功了！他又一次成功了！
隨著係統提示音的落下，幾道光芒憑空出現，懸浮在他麵前。
一團柔和的白光，沒入他的腦海，化為一篇玄奧的步法口訣和行氣路線——正是【踏浪步】！一股明悟湧上心頭，他瞬間掌握了這門能在濕滑地麵甚至水麵上短暫停留行走的步法精要。雖然隻是基礎步法，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接著，是三顆拇指大小、散發著淡淡藥香、通體瑩白的丹藥，懸浮在空中——【煉氣散】x3！這是輔助修煉、提升靈力修為的丹藥，對於煉氣期修士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最後，是一股龐大而精純的能量洪流，從虛空中湧出，灌入他的四肢百骸！
這是通關副本和升級的經驗獎勵！
轟！
林破天隻覺得體內仿佛有什麼桎梏被衝破了！
原本微弱的靈力，如同乾涸的河床遇到了洪水，瞬間變得洶湧澎湃起來！《引氣訣》自行高速運轉，瘋狂地吸收著這股能量，不斷地凝練、壯大！
原本因為戰鬥和舊傷而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身體，在這股能量的衝刷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後心的劇痛減輕了許多，左臂和右腿的傷勢也在快速愈合，雖然無法立刻痊愈，但已經不影響基本行動了！
煉氣一層（初期）……煉氣一層（中期）……煉氣一層（後期）……煉氣一層（巔峰）……
啵！
一聲輕響，仿佛氣泡破裂！
林破天渾身一震，一股遠比之前強大的氣息，從他體內散發出來！
【恭喜宿主，修為提升至煉氣二層（初期）！】
煉氣二層！
短短一天多的時間，他竟然從一個無法修煉的廢人，一躍成為了煉氣二層的修士！
感受著體內奔騰流淌的、比之前渾厚了數倍不止的靈力，以及身體狀態的全麵恢複和提升，林破天緊緊握住了拳頭，眼中爆發出無比璀璨的光芒！
這就是係統的力量！這就是逆天改命的希望！
他緩緩站起身，雖然衣衫襤褸，渾身泥濘，但整個人的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的孱弱和絕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newfound的自信和堅韌！
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副本，消化這次巨大的收獲時，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檢測到宿主已達到煉氣二層，係統功能解鎖：副本側重選擇。】
【宿主可在下次副本刷新前，選擇未來一段時間內（3次副本機會）係統生成副本的側重方向。】
【可選方向：】
【1.煉體：副本將側重於磨練肉身強度、耐力、恢複力，怪物可能更傾向於物理攻擊，環境可能更惡劣，獎勵可能包含煉體功法、丹藥、材料。】
【2.功法：副本將側重於考驗靈力操控、功法運用、精神意誌，怪物可能包含元素類、精神類，環境可能蘊含特殊能量，獎勵可能包含更高階功法、提升悟性或靈力精純度的物品。】
【3.武技：副本將側重於戰鬥技巧、身法步法、武器運用，怪物可能更具技巧性、速度更快，環境可能更複雜多變，獎勵可能包含各種武技秘籍、特殊武器、提升戰鬥意識的物品。】
【請宿主謹慎選擇，該選擇將影響接下來三次副本的生成類型和獎勵傾向。】
看著眼前光幕上出現的三個選項，林破天陷入了沉思。
煉體？功法？武技？
煉體可以讓他擁有更強的生存能力和肉搏資本，就像這次硬抗錢坤一掌和家丁一棍，強大的肉身是活命的基礎。
功法是修為的根本，《引氣訣》隻是入門功法，想要走得更遠，更高階的功法必不可少，而且更精純的靈力、更強的精神意誌，也是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武技則是最直接提升戰鬥力的手段，無論是攻擊性的劍法、拳法，還是像【踏浪步】這樣的身法，都能讓他在戰鬥中占據優勢，更好地應對敵人。
這次被錢坤輕易找上門，差點喪命的經曆，讓他深刻意識到生存和自保的重要性。而【赤水河畔的試煉】中，麵對水猴子的圍攻和濕滑地形的限製，也讓他明白了戰鬥技巧和身法的關鍵。
三個方向，似乎都對他有著巨大的吸引力，也都是他目前所欠缺的。
該如何選擇？
這一個選擇，或許將直接關係到他未來的道路，以及能否在危機四伏的林家，真正地站穩腳跟，逆襲崛起！
林破天站在冰冷的雨夜溪穀中，感受著體內新生的力量，目光在係統光幕的三個選項上緩緩移動，陷入了艱難的抉擇。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