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陣!殺!"
墨無痕喉間爆出半聲嘶吼便戛然而止——葬天劍已撕開護體靈光。脖頸傳來的劇痛讓他瞳孔驟縮,築基後期雄渾真元本能地逆衝經脈,硬生生將咽喉要害偏移三寸!
劍鋒擦過頸動脈的刹那,他看清了偷襲者猩紅眼底跳動的黑焰。那不是人類的眼神,而是某種自九幽爬出的東西正透過人皮凝視自己。
他咽喉要害前移半分,險之又險地避過了葬天劍的致命一刺,但劍鋒依舊在他脖頸上犁出一道深長的血痕,陰寒刺骨的劍氣混雜著吞噬之力,瘋狂地往他體內鑽去!
劇痛襲來,墨無痕眼中血絲彌漫。
他從未想過,竟然會有人敢用如此瘋狂、如此直接的方式襲殺自己!
而且,對方的功法與魔劍?,都透著一股讓他心底發寒的邪異與詭異!
那些被廣場邊緣混亂場域暫時困住的墨家修士,此刻也終於有部分人反應過來,紛紛怒吼著,催動法器,不顧一切地朝著高台方向攻來,試圖救援他們的長老。
一時間,各色法術光芒與法器破空之聲大作,整個廣場徹底化為一片混亂的戰場!
漫天法器襲至牧九三丈外,突然如陷泥沼!葬天劍嗡鳴震顫,劍身血紋竟如活物般蠕動,化作一張猩紅巨口虛影——所有觸及的法器靈光驟黯,表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剝落!
此刻牧九猩紅視野裡,墨無痕丹田處跳動的氣海靈力,比夏夜螢火更誘人
一擊未能竟全功,葬天劍發出一聲不滿的低鳴,劍身上的血紋亮得刺眼,那股吞噬之力陡然暴漲!
“給我死!”
牧九左臂肌肉墳起,手腕一抖,葬天劍順著墨無痕脖頸上那道深長血痕,狠厲地橫拉,意圖將其頭顱齊頸割斷!
生死一瞬,墨無痕眼中血光爆射,脖頸處肌肉骨骼瞬間覆蓋上一層墨玉般的堅硬靈光!同時,頭顱以一個超越常理的幅度向後猛折!
“哧——!”
一道血肉撕裂的悶響炸開。劍鋒並未如願割下頭顱,但墨無痕脖頸側麵被切開一道更深更長的恐怖豁口,鮮血如噴泉般激射而出!同時,葬天劍那恐怖的吞噬之力,順著這巨大的創口,瘋狂湧入!
更可怕的是,隨著劍鋒與血肉的接觸,一股股精純的血氣之力,正源源不斷地被葬天劍貪婪地吸扯、吞噬,反哺給牧九!
牧九隻覺一股股暖流湧入體內,乾涸的丹田氣海得到了一絲滋潤,這種掠奪生命本源來壯大自身的感覺,讓他發出了一聲滿足的低歎,眼底的幽光,更加熾盛!
墨無痕頸部的劇痛與真元?的流失,讓他頭皮發麻。
葬天劍那股陰寒至極的吞噬之力,正瘋狂地撕扯著他的生機與靈力,順著傷口鑽入四肢百骸,讓他感覺自己的魂魄都在顫栗。
他身為築基後期修士,何曾受過這般屈辱與致命的威脅!
“啊——!”墨無痕目眥欲裂,發出一聲困獸般的咆哮!周身靈光如同火山噴發般轟然炸開,狂暴的氣浪將高台木板都掀起一片!他試圖借此巨力將牧九狠狠震飛出去!
然而,牧九的身形如影隨形,那柄漆黑的葬天劍更是如同釘死在他血肉中的毒牙,每一次微小的挪動,都帶走更多的精氣。
更讓他心膽俱裂的是,他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恢複、增強!
這小子,在吸食他的修為!
“吞噬……你……你修煉的究竟是什麼魔功?!”墨無痕的聲音因恐懼而變形,眼前的牧九,在他看來,已然與傳說中那些以生靈為食的禁忌魔頭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