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尹恩怕尤青囊不相信，滿臉認真的說了一句。
顧野聽到也配合點頭，表示她說的是對的。
怎麼對不上了？雖然沒見顧野，但最近顧家的事傳的也是沸沸揚揚。
前兩天還和高老頭聊著，顧家總算是出了個手段狠，做事乾淨的新一輩小年輕。
顧野現在這一副模樣，看著哪像了，都被自家外孫女訓成狗了。
“餓嗎？讓吳伯給你準備飯菜。”
“不餓。”
尹恩本身就吃過了，現在又吃了兩塊點心，喝一杯茶也飽了。
“坐吧。”
尤青囊看一眼顧野，接著對尹恩說。
“這個點你舅舅還沒睡，你去打擾他吧。”
顧野目光黏在尹恩身上，看著她出去，這次倒是沒有跟上去。
“會下棋嗎？”
尤青囊撿起棋子，抬眼看他，哪還有剛才那一副和藹可親的麵孔，滿是時間經曆閱曆。
兩人對弈，棋子落在盤的聲音，格外清脆，後院安靜，愜意，但看著棋盤上的局勢，卻不像周圍環境一樣寧靜。
廝殺的非常激烈，尤青囊看著棋盤，伸手拿起棋子，接著放在棋盤上。
“這個局，你覺得要怎麼解。”
他把手收回來，掀起眼簾看他的神情。
顧野看著棋盤，從容不迫，看著棋盤上要被逼到絕境的局勢。
“吃掉就可以了。”
顧野落子，接著把圍起來的白棋，撿起，語氣淡然，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進一步落子，退一步棄子，而他殺出了第三條路，真的一點虧都不吃。
“貪得無厭是要付出代價的。”
尤青囊拿起白子落下，顧野看著落下的棋子。
接著伸手撿起他的黑子，顧野看著他一個一個撿起來，麵容放鬆。
接著繼續下，尤青囊看他一眼笑了起來，大概看出他的內心想法。
抬手指了指他麵前的一顆中心棋子，顧野瞳孔縮了一下，抬眼看向他，臉上終於有點情緒了。
“這是我的乖外孫女吧。”
顧野緊張的把棋子拿開握在手裡，呼吸快了些，像是第一次被看穿內心世界的無措，恐慌。
他下棋像個商人，每一顆棋子在他手裡都能做到利益最大化，但唯獨他麵前這一塊區域，以三換一，周而複始，不知疲倦。
這不是他的做事風格，那麼這顆棋子對他來說就是特殊的，他能做到甚至放棄整個棋盤局勢，也要誓死守護。
他可以演出來，但棋盤的慣性思維騙不了人，他太在意了，在一步步的試探中，違背不了自己。
“恩恩啊，受了太多的委屈，上一輩的事情全懲罰到她身上了。”
所以，她做的任何事都是沒有錯的，他尤青囊會為她兜底，整個尤家都會。
他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讓尹莊毅把她帶走。
書房裡，尹恩趴在那，看著桌子上擺著她小時候的照片，旁邊還擺放了一對雙胞胎的照片。
是她的媽媽尤念慈和她的小姨尤念安，這兩個人她都沒有印象，但她的外公跟她說過。
她媽媽生她時難產死的，而另一個是當天出車禍死了。
外公說她小時候更像小姨，無理取鬨的，鬼點子也多。
尹恩拿著照片看著，想著他們總說自己和他們不像是一家人。
“外公，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是小姨生的？”
旁邊拿著毛筆畫著國畫的尤青囊手頓了一下，接著很快恢複，繼續話，語氣寵溺。
“你要喜歡，也可以叫小姨媽媽，但小姨可沒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