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瑜目光平靜地掃過被圍在中心的三人,用一種近乎閒聊的口吻問道:“不知道,哪位是緋蓮組織的三爺啊?”
這輕飄飄的問話,在荷槍實彈的包圍圈中顯得如此突兀。
吳器被這近乎羞辱的漠視激怒,他猛地一把又揪住驚魂未定的李宏偉的頭發,將他粗暴地拽到身前厲聲嘶吼:
“媽的!你們不講信用!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他?!大家一起玩完!”
梁瑜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擺了擺手,平淡的念叨道:
“按照軍規和國法,麵對持有武器的恐怖分子,縱使其挾持人質。
也絕不允許無底線妥協,我們龍國軍警,沒有向暴徒屈膝的傳統!”
“你他媽算老幾?!!”吳器被梁瑜那副掌控一切的姿態氣得幾乎發狂,破口大罵。
梁瑜一字一頓,清晰地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我叫梁瑜,現任職務,中紀委試點局駐漢東調研組特彆顧問。
順便提一句,之前擔任過——漢東省緋蓮案專案調查組組長。”
這番話語,讓三爺終於仔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年輕人。
那份與年齡不符的沉穩,那份在鐵血軍陣前依舊從容的氣度。
原來,他就是上麵反複警告、背景通天的那個紅色子弟!
那個親手將他們逼上絕路,又讓整個漢東緋蓮網絡風聲鶴唳的梁瑜!
三爺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試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聲音嘶啞地質問:
“哼!好大的官威!你的意思,是想連人質帶我們一起滅口?這就是你們龍國標榜的作風?!”
梁瑜輕輕拍了拍手,仿佛在欣賞對方的垂死掙紮:
“不愧是領頭人,扣帽子的本事爐火純青,不過,你錯了,我們不是屠夫,我們講法律。”
他話鋒陡然一轉:“不過,不是我跟你談,我來就是來通知你一件事。
就在一個小時前,漢東省梁寶德書記,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已被中央聯合調查組正式采取留置調查措施!”
“什麼?!”三爺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瞳孔驟然收縮到針尖大小,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一下。
梁瑜的聲音如同法官宣判,繼續無情地砸下:
“初步查明,梁寶德利用職務之便,通過偽造多筆非法資金轉移!試圖擾亂調查方向。
更嚴重的是,他涉嫌濫用職權,長期為緋蓮犯罪集團核心頭目三爺——或者我該叫你,梁啟程!
提供政治庇護,協助其藏匿、洗白身份,對抗組織調查!”
梁啟程三個字從梁瑜口中清晰地吐出,如同最惡毒的話語,徹底擊潰了三爺最後的心理防線。
他隱藏了幾十年的真實姓名,他以為早已被歲月和罪惡埋葬的身份。
竟然被眼前這個年輕人,在這窮鄉僻壤的包圍圈中,赤裸裸地揭露出來!
“不…不可能!你…你胡說!”梁啟程失聲尖叫,聲音扭曲變形。
梁瑜向前踏出一步,無視梁啟程那扭曲的麵孔,目光直射梁啟程的靈魂深處:
“梁啟程,你以為躲在莽村,靠著梁寶德那點苟延殘喘的庇護,就能逃出生天?
你錯了!從你選擇背叛國家、背叛人民的那一刻起,你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梁瑜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最終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