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表彰的餘熱還沒消散,梁瑜便在雷斌的吩咐下,由馬時陪同,前往京城的軍科大學。
車輛在哨兵的指引下緩緩駛入校區,最終停在一片整齊劃一的內部停車場內。
馬時拎起一個裝有梁瑜基本資料的文件袋,利落地推門下車,招呼道:“走吧小瑜,先去拜訪王榀校長,把旁聽手續辦了。”
梁瑜應聲下車,順手背上自己的雙肩包:“好嘞。”
馬時對這裡顯然十分熟悉,步履從容地朝著行政樓方向走去。
梁瑜快步跟上,略帶好奇地問:“馬叔,您常來這兒?”
“跟著雷老來過幾回,”馬時語氣平淡,“雷老以前受邀在這兒講過課。”
梁瑜了然地點點頭——像雷老那樣參與過南部戰役的師級指揮員。
每一位都是從戰火中走來的寶貴財富,受邀到軍科講課再自然不過。
走在軍科校園裡,一股肅穆之氣撲麵而來,沿途偶遇幾名學員。
個個身姿筆挺、步態沉穩,那種刻進骨子裡的軍人氣質,讓梁瑜不由得心生羨慕。
彆的不說,光是這份精氣神,就足夠令人向往。
馬時回頭見他看得出神,不由笑起來:“怎麼,眼饞了?彆急,你很快也能有這股勁兒。”
梁瑜一愣,沒太明白:“馬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喲,雷老還沒跟你細說?”馬時的眼裡掠過一絲揶揄:“他特意吩咐了,你這次不是走馬觀花的旁聽。
從今天起你就住校,跟著學員一起出操、訓練,整內務,好好錘煉一下。”
梁瑜腳步一頓,臉上寫滿了錯愕:“住校?出操?馬叔,我不是來旁聽課程的嗎?來之前趙爺爺還讓我準備去國院參加課題研討……”
看著他一臉措手不及的表情,馬時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拍了拍梁瑜的肩膀“:計劃趕不上變化嘛,雷老的決定,趙老那邊現在應該已經知會過了,怎麼,一聽要軍事化管理,就打退堂鼓了?”
梁瑜迅速壓下心中的波瀾,雖然覺得這事有點突然,甚至有點“坑”。
但麵上立刻恢複了鎮定,甚至擠出一絲期待的笑容:“馬叔您說笑了,我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既然這是安排。
我肯定服從,其實我也挺好奇部隊的生活,正好體驗體驗。”
馬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有這個態度就好,雷老的用意,你待久了自然能體會到,走吧,彆讓王校長等久了。”
兩人穿過整潔肅穆的校園,走向那座象征著這所軍事學府最高管理權的行政樓。
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戶,在地麵上投下長長的光影。
走廊裡安靜得隻能聽到他們自己的腳步聲,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紀律感和威嚴。
來到校長室門前,隻見大門已然洞開,馬時上前兩步,抬手在敞開的門板上不輕不重地叩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