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重重閉合的瞬間,玉墜碎裂的餘波仍在陳玄掌心輕輕顫動,仿佛是某種古老咒語未儘的低吟。他低頭凝視著手中殘缺不全的碎片,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命運刻下的符咒,眉宇間不禁緊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
“走。”他低聲說道,聲音低沉而堅定,轉身踏著堅定的步伐,朝通道出口疾步而去。靈月緊跟其後,她的腳步雖輕快,卻莫名地帶上了一絲遲疑,剛才那幅刻在石壁上的古老壁畫、那個腐爛身影在耳邊低語的“血裔”二字,如同細針般深深刺入她的心頭,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然而,她並沒有多問,隻是默默凝聚起妖狐之力,讓那雙明眸閃爍著警惕的光芒,不斷地掃視著四周的每一寸空間。
無常子早已在出口處等候,見兩人安然無恙地出來,神色微鬆,但當他目光觸及陳玄手中緊握的碎玉時,眉頭立刻又皺了起來,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安:“發生了什麼?”
“一個舊識。”陳玄的語氣平淡如水,但指尖仍殘留著碎玉炸開時的灼熱感,仿佛那不僅僅是玉碎,更是某種禁忌被觸碰的預警,“他說……鑰匙還沒找到。”
無常子聞言,沉默片刻,最終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深知,在這風雲變幻的修真界中,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揭開真相的時候。
三人迅速離開密室所在的通道,沿著原路返回,空氣中彌漫的壓迫感似乎隨著他們的前行而逐漸減弱,但那種被無形之眼注視的感覺卻始終縈繞不散,仿佛暗處有一雙雙眼睛正緊盯著他們的每一步。
就在他們即將穿過甬道儘頭的一道暗影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戰鼓擂動,預示著不祥之兆。
“有人來了!”靈月壓低聲音,警惕地環顧四周,她的眼眸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似乎能穿透黑暗,看到來者的身影。
陳玄眼神一冷,如同寒冰般刺骨,手中的寒焰劍握得更緊了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氣息——不止一人,而且修為皆是不俗。他的內心開始迅速盤算著應對之策,表麵卻依然保持著冷靜。
“是敵是友?”無常子沉聲問道,雙手已經暗暗準備起了法術。
“敵。”陳玄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便做出了判斷,他的聲音堅定而冷酷,不帶一絲猶豫。
下一瞬,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拐角處撲來,手中長刀寒光閃閃,直取陳玄咽喉!陳玄身形一閃,如同遊龍般側身避開,寒焰劍橫斬而出,刀光劍影交織間,隻聽“哢嚓”一聲,對方兵刃被劈斷,劍鋒順勢切入肩胛,鮮血飛濺而出,染紅了地麵。
“殺!”一聲低喝從黑暗中響起,緊接著,十幾道身影如幽鬼般湧出,將三人團團圍住,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陳玄目光一凝,掃視四周,發現這些人皆穿著暗黑盟特有的製式戰袍,氣息陰沉而強大,顯然是暗黑盟中的精銳之師。他的心中不禁一沉,知道這次他們算是捅了馬蜂窩。
“看來我們暴露了。”靈月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雙手快速結印,幻術已悄然展開,她的身影在敵人之間若隱若現,如同鬼魅一般。
“那就殺出去。”陳玄冷聲道,他的眼眸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仿佛已做好了與敵人同歸於儘的準備。
戰鬥在這一刻徹底爆發,第一波攻勢來得極快,三名敵人同時撲向陳玄,刀光如流星般交錯,寒焰劍劃出數道殘影,每一擊都精準無比,直取敵人要害。陳玄動作淩厲,招招致命,僵屍體質讓他對疼痛近乎免疫,即便肋骨被砍出一道深痕,他也隻是悶哼一聲,旋即一腳踢斷其中一人的胸骨,場麵異常慘烈。
靈月身形如風,在敵人之間穿梭遊走,她的幻術不僅製造出無數虛影擾亂敵方判斷,還能短暫控製敵人的心智。一名暗黑盟成員在錯亂中揮刀砍向同伴,結果被另一人反手割喉,場麵血腥而混亂。
無常子則站在戰場外圍,鬼霧翻騰,將他自己的氣息徹底掩藏,同時也不斷乾擾敵人的視線。他的攻擊方式更加詭異莫測,有時是一道無形鬼爪,有時是一縷纏繞脖頸的寒氣,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奪人性命,令人防不勝防。
然而,敵人數量實在太多,一波接一波,仿佛無窮無儘,讓三人漸漸感到了壓力。
“這樣下去撐不了太久!”無常子大喝一聲,提醒著陳玄和靈月。
“必須衝出去!”靈月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一抹決然,她知道自己必須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能在這絕境中尋得一線生機。
陳玄目光一掃,鎖定前方一座高台,那是進入核心區域的唯一入口,也是敵人的指揮中樞所在。隻要突破那裡,就能打亂敵方陣型,爭取到寶貴的主動權。
“目標——高台!”他低吼一聲,如同猛虎出籠,率先衝出重圍,寒焰劍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一聲怒吼,氣勢磅礴。
靈月與無常子緊隨其後,三人合力撕開包圍圈,朝著高台疾奔而去。途中遭遇層層阻攔,但陳玄此刻已完全放開血脈力量,每一次出手都帶著狂暴之勢,連空氣都被撕裂出細微的裂縫。他的速度、力量、感知都在飆升,仿佛體內某種沉睡的封印正在緩緩解除,釋放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當他們終於踏上高台台階時,三人都已是滿身傷痕,氣息紊亂,但眼神中卻燃燒著不屈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