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瞳孔一縮:“這符文……和我袖中陶片上的,同源。”
無常子指尖輕觸齒輪,鬼氣如黑色的霧氣滲入,瞬間收回,麵色凝重:“有活氣,並非死物。”
“不是器物。”陳玄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是容器,裝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存在。”
三人皆靜,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仿佛連風都停止了吹拂。
“我碰它時,金紋共鳴。”陳玄攤開掌心,金絲如河脈奔湧,光芒閃爍,“它在喚我,仿佛我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
靈月盯著他,目光中滿是探尋:“你是說,這事和你體內的變化有關?”
“不是關聯。”陳玄握緊齒輪,金紋隨心跳起伏,仿佛活了過來,“是源頭,一切詭異現象的源頭。”
無常子緩緩抬眼,眼中閃過一絲冷芒:“若真是殘餘暗黑盟,不會如此隱秘。若為邪修奪寶,不會專取‘有眼之物’。這不像劫掠,像……回收,收集那些散落的邪異之物。”
“回收什麼?”靈月問,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這個可怕的問題。
“被遺落的。”陳玄目光投向南方,仿佛能穿透那無儘的黑暗,“被封印的。或者——被喚醒的,某個沉睡已久的恐怖存在。”
夜風穿林,帶著陣陣寒意,吹動黑袍。金線明滅,與掌心金紋同頻,仿佛在訴說著某種古老的誓言。
“我們不能再等。”陳玄收手,齒輪隱入懷中,語氣決絕,“以我感應為引,沿地脈南行。下一次朔夜,他們還會出現,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目標?”靈月問,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找到他們下一個祭壇。”陳玄轉身,目光如刃,似要將那黑暗斬破,“找到那‘眼’,揭開一切的真相。”
“代號?”無常子淡淡問,語氣平靜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尋瞳。”陳玄的聲音在夜風中回蕩,仿佛是對命運的宣戰。
破廟孤懸山腰,殘簷斷壁,香火早已斷絕,隻剩下冰冷的風在廟中穿梭。三人夜宿其中,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盤算。靈月靠柱而坐,左臂微微發熱,金斑悄然發亮,如同一顆神秘的星辰。她閉眼,意識緩緩沉入夢中,在那虛幻的世界中,探尋著真相的蛛絲馬跡。
幻象浮現:無數黑袍人跪伏在地上,麵前巨像無麵,胸膛裂開,嵌著一隻巨眼。眼瞼緩緩抬起,瞳孔深處,金紋奔湧,竟與陳玄掌心紋路完全相同,仿佛他們之間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
她猛然驚醒,冷汗未出,卻已覺魂冷如冰。未言夢,她知道,這一切都隻是開始。她指尖凝火,一團狐火憑空出現,迅速成印,刻於廟柱暗處——一枚眼形符紋,金光微閃,隨即隱沒,仿佛從未出現過。
陳玄立於廟外,掌心金紋跳動不息,如同他內心的焦灼。他望向南方夜空,雲層裂開一線,露出半輪朔月,灑下清冷的光輝。
他忽覺懷中齒輪微微發燙,仿佛在提醒著他什麼。
廟內,靈月左臂金斑再度亮起,映在柱上符紋,竟微微回應,仿佛在共鳴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無常子盤坐角落,鬼識外放,如同一張無形的網,捕捉到地脈深處一絲異動——如心跳,非地動,自南而來,那是危險的氣息在靠近。
他睜眼,正欲開口,將這一發現告知同伴。
陳玄忽然抬手,掌心金紋暴漲,光芒照亮了整個破廟,黑袍金線驟然亮起,如星河奔湧,那強大的氣勢讓人膽寒。
廟柱上,那枚眼形符紋,無聲裂開一道細縫,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