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目舉盾格擋。
這一次,拳勁撞上黑盾,竟未立刻爆發,而是如蛇般纏繞盾麵,順著黑氣蔓延至頭目雙臂。頭目怒吼,黑氣瘋狂反衝,卻無法驅散那股侵入的力量。片刻後,黑盾哢嚓碎裂,雙臂皮肉龜裂,黑血滲出。
陳玄收回拳。
他已能精準控製血脈之力的輸出時機與強度。更關鍵的是,當他將這股力量融入那套古老拳法時,每一次動作都引發體內節點的共鳴,使得威力層層疊加。
頭目單膝跪地,黑氣繚繞周身,試圖修複傷勢。他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以為……這就夠了?”
陳玄不語。
他緩緩抬起右臂,五指張開,掌心向上。血脈之力自心口節點湧出,在掌心凝聚成一團暗紅火焰。火焰無聲燃燒,周圍空氣微微扭曲。他並未急於攻擊,而是將火焰緩緩收回,再推出,反複數次,如同在調試某種新武器的節奏。
火焰每一次收回與釋放,都更加穩定。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殘碑前看到的畫麵——焚儘的古殿,斷裂的石像,背影持矛,立於深淵。那不是幻覺,而是某種記憶的碎片。而此刻,他體內的血脈,正與那畫麵中的氣息隱隱呼應。
他低頭,看向自己掌心。
火焰中,浮現出一道極淡的紋路,形如鎖鏈纏繞火焰,與殘碑裂痕中的印記如出一轍。
他握拳。
火焰化作一道赤紅鎖鏈,直射而出。鎖鏈未擊頭目,而是刺向其身後地麵。鎖鏈入地,瞬間與禁地裂痕相連,整片地麵的幽藍氣息驟然翻湧,仿佛被激活。
頭目猛然抬頭,察覺異常。
陳玄嘴角微動。
他感受到了——這禁地的符文,不隻是封印,更像是一座陣法的節點。而他的血脈,正是開啟它的鑰匙。
他再次出拳。
拳未至,地麵裂痕中已先升起數道赤紅鎖鏈,從不同角度絞殺頭目。頭目怒吼,黑氣化翼,欲騰空避讓。可陳玄早有預判,左掌拍地,血脈之力灌入地麵,鎖鏈軌跡瞬間改變,如活物般追擊而上。
一條鎖鏈纏住其右翼,猛然收緊。
頭目身形一滯。
陳玄欺身而上,右拳凝聚全部血脈之力,拳心漩渦高速旋轉,直轟其胸口。頭目雙臂交叉格擋,黑氣成盾,可拳勁穿透防禦,轟然炸開。
頭目被擊飛,撞上石壁,黑氣潰散大半。
陳玄立於原地,呼吸略重,但眼神清明。體內血脈之力雖有消耗,卻因吞噬了部分黑氣而持續補充。心口節點光芒穩定,經脈中力量流轉自如。
他已完全適應。
他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掌心向上。暗紅火焰再次凝聚,這一次,火焰中浮現出一柄短矛的虛影。矛尖微顫,指向頭目。
頭目掙紮起身,黑氣殘存,雙目赤紅:“你……到底是誰?”
陳玄不答。
他右腳後撤半步,重心下沉,體內血脈之力順著經脈疾走,最終彙聚於右拳。他回憶起那套拳法的最後一式——“斷命”。
拳未出,地麵裂痕中已先泛起層層暗紅波紋,與他體表的紋路共鳴。幽藍氣息與暗紅火焰交織,仿佛整個禁地都在為這一拳蓄勢。
他緩緩收拳至腰側。
拳心朝上,指尖微顫。
短矛虛影在拳前凝實,矛身之上,那行古老文字再次浮現,緩緩旋轉。
陳玄吐出一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