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籠罩祭壇,陳玄左臂血紋劇烈跳動,玉符裂痕蔓延至邊緣,幾乎碎裂。他猛地將袖中那塊蝕文殘片按在玉符之上,微溫滲入掌心,血紋躁動稍緩,三息之內,共鳴被強行切斷。
靈月靠在石柱上,指尖隻剩一道乾涸血線,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殘片上。殘片紋路驟亮,地麵符文隨之震顫,血槽流動出現斷層。
無常子殘魂貼地滑行,灰芒微弱,卻猛然一卷,化作陰霧將三人裹住。霧氣低伏,貼著地麵疾掠而出,避開九根血柱噴出的黑霧封鎖環,直撲心鼎側翼。
一道骨刃破空而下,斬入地麵,裂痕蔓延三尺。為首黑影落地,鬥篷翻卷,露出半張蒼白麵容,眼中無瞳,隻有一圈旋轉的暗紋:“歸主之血,也敢褻瀆聖儀?”
陳玄左掌拍地,黑血濺出,順著血槽滲入。血槽中黑紅液體驟然變暗,流動停滯一瞬。心鼎內魔影瞳孔微縮,黑玉表麵裂紋微顫。
靈月借勢將殘片甩出,狐火纏繞,引動陳玄黑血,在空中凝成一道血火符矢,直射光網左側薄弱點。那裡正是先前結界裂痕對應的位置,符文排列略有錯位。
無常子殘魂撕裂自身,化作三道陰流,分彆纏住三名高手足踝。三人動作齊滯,骨刃劃地成陣的節奏被打亂。
光網震蕩減弱,陳玄趁機以玉符殘片引動血紋,屍氣凝聚成爪,五指如鉤,猛擊光網裂隙。屍氣與血火符矢同時命中,光網劇烈震顫,裂隙擴大半寸。
“再破一次。”陳玄低喝,聲音沙啞。
靈月再度咬破指尖,精血已近乎枯竭,隻擠出一點暗紅。她將血滴在殘片上,低聲呢喃:“這紋……像極了北荒古狐族的封印之印。”
話音未落,光網猛然收縮,血色轉為深紫,九根血柱共振,符文逆向旋轉。黑鐵片殘影又淡一分,心鼎震動加劇,魔影輪廓愈發清晰。
陳玄玉符徹底碎裂,裂片脫落,左臂血紋暴起,皮膚龜裂,黑血自縫隙滲出。屍氣失控,順著經脈逆衝而上,喉間一甜,鮮血溢出嘴角。
三名高手收攏陣型,骨刃交疊,劃破掌心,鮮血流入刃身刻槽。血光彙聚,凝成一柄血矛,矛尖直指陳玄心口。
“你非開啟者,亦非仆從,隻是一具竊取血脈的屍傀。”為首者冷聲,“今日,便將你重歸塵土。”
陳玄抹去嘴角血跡,指尖殘留黑血。他低頭看向血槽,方才拍地那一掌,血跡已完全被吸收,而血槽流動頻率,竟與他屍脈跳動同步。
他猛然抬頭,眼中黑焰燃起。
“我不是開啟者。”他低語,“但我也不是你們的奴仆。”
靈月撐起身體,將最後一點精血注入狐火,火焰由赤轉黑,纏上陳玄左臂。無常子殘魂回卷,貼於陳玄背後,灰芒微閃,形成一道靈力通路。
三人背靠背,陳玄以黑血為引,靈月以狐火為媒,無常子以殘魂為橋,三股力量交彙於掌心。
黑血沸騰,狐火咆哮,殘魂震顫。
一柄三源破魔錐成形,錐尖凝聚著屍氣、妖火與鬼力,黑紫交纏,隱隱有雷光閃動。
“破!”
錐體疾射而出,直刺光網核心節點。
光網劇烈震顫,深紫轉為灰白,裂痕自中心炸開,蔓延至三根血柱。其中一根柱體符文熄滅,黑霧驟散。
心鼎震動加劇,黑玉表麵裂紋擴張,魔影發出一聲低吼,虛幻之手猛然拍向鼎口,似要掙脫束縛。
三名高手齊齊後退一步,為首者眼中暗紋急轉,骨刃橫擋身前:“再敢上前,心鼎自毀,儀式反噬,你們全得死在這裡。”
陳玄未停,踏步向前。
地麵血槽突然沸騰,黑紅液體噴湧而出,化作三道血鞭,抽向三人。
靈月揮袖,殘片飛出,狐火纏繞,將一道血鞭焚為灰燼。無常子殘魂化霧,裹住第二道血鞭,將其拖入地底。陳玄抬手,黑血凝盾,硬接第三道血鞭,盾麵炸裂,黑血四濺。
他腳步未停。
“你可知這儀式為何選在此地?”為首者冷笑,“這祭壇,本就是為‘歸主之血’準備的祭台。你每靠近一步,都在加速儀式完成。”
陳玄停下,目光掃過心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