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桉在腰上摸了半天,才找到錢袋子位置,豪氣放在了桌子上。
“你不是沒錢嗎?”
剛才那幕,薑向葵就算是過了活十年,也忘不掉。
那菜攤的小販不讓季桉離開,他就死死抱住了她的胳膊。
“這人好凶,這邊不讓走,那邊也不許離開。”
“姑娘,你可不可以幫我賠一下菜錢,再帶我去吃個飯。”
“我也一個人孤苦伶仃.....”
她扶著額頭,就看季桉笑嘻嘻坐到了她這邊。
“我可不會替季辭付錢,那會是他打翻的,我若是賠了,錢肯定是要不回來了,但是他一定會還給你。”
“而我對姑娘一見鐘情,隻希望以後日日都能請你吃飯。”
季桉起身,乖巧向她行了一禮,期待望著。
薑向葵一口茶水在嘴裡差點嗆死,連連擺手。
“不,不不不,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抱著油紙傘走得飛快,沿路買了點五花肉和鵪鶉蛋,在鎮頭等牛車回家。
一陣風吹過。
漫天的紙錢落下。
“夫君,你死了,我後半輩子可怎麼活啊,咱兒子還在牢獄,你丟下我們就撒手人寰了!”
“你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會為你討個說法。”
楊紅荷走在最前麵,她是薑鬆的相好,兩人早就暗通款曲,隻等瘋婆子死了讓位。
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她享受著正妻的一切福利,還不用伺候公婆。
薑向葵往邊上站了站,可還是被哭天抹淚的楊紅荷瞧見,她瘋了一般衝了上去。
“捕快大人,這就是薑鬆的好女兒,那傷口就是她打的,全村都可以作證。”
“她肯定是恨薑鬆給她尋了一門冥婚,這才報複殺了親生父親啊,對了,她家就住在山下,距離案發地最近。”
捕快拉住楊紅荷,說道:“家屬冷靜點,現在死因尚不清楚,需查驗以後再做定奪。”
“就是,不愧是捕快,這瘋婦差點冤了人。”一道幽幽的吐槽聲傳來。
這聲音耳熟,薑向葵猛地回頭,就見季桉在她身後抱懷看熱鬨。
他換了一身朱紅色祥雲紋束腰袖衫,頭發高高束起,紅白參半的發帶隨風飄動。
注意到她在看他,立馬張開雙臂,手裡還拎著兩隻兔子,轉著圈給她看,活脫脫像一隻開了屏的孔雀。
“怎麼樣?”他滿眼期待。
薑向葵尷尬點了下頭,在楊紅荷的哀嚎聲中,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一進院,就看見瘋婆子在院中洗菜,那藥罐上還煮著她需要吃的藥。
“娘親,你.....你小心點,我不是講了,這些都等我回來做。”
薑向葵立馬扶著瘋婆子離藥罐遠些,藥已經沸騰,水汽不斷撲著鍋蓋。
“煮藥,喝了身體好,要乾活,乾活,彆打我...”
瘋婆子前半句還像個孩子一樣拍著手,後半句就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娘親,以後沒人會打你,我們可以每天吃好吃的,睡到中午再起床,等你身體好些,我再帶著你去鎮上玩。”
瘋婆子毫無生機的眼睛亮了亮,咧開嘴癡笑著。
門口的季桉見狀,快步走來,對著瘋婆子深深鞠躬,恭敬行禮。
“伯母好,我是葵姑娘的朋友,您未來的兒婿,我叫季桉,這兩隻兔子,給您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