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樓人多,陸雲崢一隻腿踩在了椅子上,十分囂張,大家都看了過來。
季桉吐出嘴邊的瓜子皮,對著薑向葵問道:“小葵,這人是誰啊?沒素質。”
“你說誰沒素質?”陸雲崢哪裡聽過彆人這樣說他,指著季桉就開噴。
不過他也馬上反應過來,大步繞到了薑向葵身邊,質問道:“不對,他是誰,是為什麼叫你小葵,這麼親切的稱呼,本公子要拔掉他的舌頭!”
看熱鬨的人太多了。
薑向葵滿臉黑線,拽了拽陸雲崢的衣袖,“低聲些,你吵到旁人聽戲了,這是公眾場合,你作為縣太爺的兒子,起碼以身作則好不好。”
“好。”
陸雲崢使了個眼色,他的貼身小廝墨羽,立馬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了自家主子和季桉的中間。
很擠。
但是陸雲崢就要爭這口氣,撐在椅子上跳了上去,借力就推開了季桉。
“離我夫人遠點,注意分寸。”
“夫人?你們成親了?”季桉一副正宮派頭,反問道。
“很快。”
“那就是沒有,而且就算是成親了,也可以和離,還可以喪偶。”
瘋婆子抿了口茶水,默默起身坐到了放著黑傘的位置上,什麼話也沒說,自顧自地繼續聽戲。
季桉得意極了。
大搖大擺坐到了瘋婆子讓出來的位置上,挨在了薑向葵的另一側。
“伯母,再嘗嘗這塊糕綠豆糕。”
“好,你也吃。”
薑向葵:“???”
她知道瘋婆子喜歡季桉這個晚輩,但是這關係什麼時候到了這種地步?
陸雲崢臉色不好看,青一塊白一塊的,都是彆人伺候他,他給父親母親敬茶都很少,也想表現,可就是拉不下愛麵子,冷哼了一聲。
“夫人,我和他之間,你今天必須選一個。”
他說完,又覺得不對勁起來,明明想好再見麵要狠狠教訓她的,怎麼還莫名地爭風吃醋起來。
“等一下,你先彆選,你先說說你告密的這筆賬,怎麼算?我被抓回去,那是絕食才被放出來的。”
薑向葵滿臉無語,陸縣令和陸夫人真是太溺愛陸雲崢了,他哪裡是縣令家的公子,完全是翠林鎮的山大王。
“陸雲崢,我們不是一路人,當初救了你,隻是因為你還沒死,我不想一條人命就這麼無辜沒了,那天無論是誰,我都會出手相救,你可明白?”
陸雲崢咂舌,不敢相信聽到了什麼,笑著看向墨羽,翹著二郎腿,說道:“來來來,她什麼意思,你來說說。”
墨羽苦啊,他小聲委婉說道:“公子,薑姑娘這是心懷大義,令人感佩啊。”
“說得好!”
陸雲崢當即就賞給他了二兩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胳膊搭在了桌子上,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原諒你了,漂亮的小娘子都是有脾氣在的,我夫人這個位置,你坐定了。”
“我也說最後一次,我不同意,也不喜歡你,你立刻,馬上,離開我的視線。”
陸雲崢當眾被落了麵子,氣鼓鼓地站起來,“薑向葵,你再說一次!”
薑向葵也不甘示弱,她偏不慣著這樣的公子哥,反正現在時苒這麼厲害,她人仗人勢,不服就乾。
“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再見到你,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的視線裡離開。”
周圍一片寂靜,台上的戲子,也趕緊落音下台。
季桉爽了,拄著下巴看著戲。
瘋婆子怕薑向葵因此遭殃,趕緊替她道歉:“這位公子,我家女兒年紀小,不懂事,我們這就走,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