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以為你在麻州這麼多年,隻知道吃喝玩樂,沒想到你還是花了心思經營人脈的,不愧是我郭榮的女兒。”
郭凱晴跟著一起笑,隻是胸口起伏得比平常大,心裡還是驚魂未定。
……
蘇誌明來到深市已經兩個多月。
當年他的大徒弟於碩因他授意,陷害秦楓抄襲不成,還被反咬一口,被慶溪縣設計院開除,他自己丟不起臉,也跟著辭職。
但其實,離開縣設計院的第二天他就後悔了。
那可是一個高級設計師的職位,他居然一下衝動就給扔了。
體麵的工作沒了,蘇誌明的人生瞬間跌落穀底,他害怕彆人知道,不敢出門,一家人的生計全靠妻子。
可他的妻子,從前憑借自己的哥哥是機械廠副廠長,舒舒服服坐辦公室。
後來哥哥一家都被抓,吃花生米的吃花生米,送走勞改的也送走了,妻子轉頭就被調到車間,工作辛苦了,工資還少了。
蘇誌明找人暗示徐所長,讓徐所長把他請回去。
徐所長裝作聽不懂。
蘇誌明沒辦法,家裡經濟撐不住,他隻好離開慶溪縣,去外地謀生,設計人才還是缺的,他很快在平東市其他的縣城裡找到了工作。
隻是想當高級設計師,沒門。
從前在慶溪縣設計院,徐所長脾氣好,願意捧著他,到了外地可沒這麼好的待遇。
發現自己上崗後居然隻能做設計助手的活,蘇誌明差點氣死。
熬了幾年,他終於熬不住,乾脆一咬牙,再次辭職,跑到深市謀出路。
於碩買了幾個菜包子跑回來:“師傅,趁熱吃。”
蘇誌明看著這個徒弟,心裡很不好受。
才三十多歲的於碩,曾經那麼意氣風發,現在的他,蒼老了許多,已經出現了白發。
因為抄襲被設計院開除並全縣通報,於碩根本找不到下一份體麵的工作。
他回到村子裡種田賺工分,因為醜聞被村民排擠,生產大隊給他分配最累最臟的活兒。
日子過得太苦了,因此蘇誌明一找來,他立即扔下鋤頭跟著走。
“師傅,我們在這裡蹲了幾天,真的有用?”
蘇誌明抬頭看向洽談辦的大樓,他心裡沒底,隻能說:“再等幾天。”
幾個菜包子下肚,不僅沒有緩解饑餓,反而更加控製不住食欲。
蘇誌明摸了摸口袋,還有一些錢:“先去吃個快餐。”
他一轉頭,對上一雙鋒利的眼睛,嚇得連連退了好幾步,被於碩扶住才停下來。
秦柏陰鷙的目光死死定在蘇誌明身上:“你們跟蹤我好幾天了。”
蘇誌明站穩,挺直腰板,讓自己的氣勢不被壓製:“你是秦柏,秦楓的弟弟,對吧。”
秦柏眼睛危險地眯起來。
蘇誌明似乎感覺到危險,忙開口解釋:“我知道你和秦楓不對付,正巧,我和他也不對付,他是我的仇人。”
秦柏突然笑起來:“你誤會了,秦楓是我哥哥,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你又是從哪裡聽說我們不對付?”
蘇誌明意味深長道:“我是慶溪縣人,以前和秦楓是同事,他的家事,我還是了解一些的。”
他走近了幾步,嘲諷地在秦柏耳邊說:“秦柏先生,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們為什麼不坐下來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