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可惜。
秦楓和老鄧老戴吹完牛，轉頭和買買提聊天，突然察覺到背後似乎有一道視線鎖定了自己。
他扭頭一看，什麼都沒有。
補給卸下來以後，車隊掉頭去勒縣。
秦楓依然坐在老馮和小範中間，他因為巡回教學全國各省都跑了一遍，也算個見多識廣的人。
路上聊起天來，他什麼話題都能接兩句。
老馮和小範特彆開心，他們師徒認識太久了，平時聊天多了，就聊不出太多新奇的玩意。
多一個秦楓正好，路上沒那麼無聊。
秦楓聊著聊著，抬頭看到天邊一片黑。
“已經這麼晚了嗎？天都開始黑了。”
另外兩人也看到了黑壓壓的天邊，臉色頓時大變。
老馮臉色凝重：“現在才下午六點，應該亮堂得很，這個季節沒個八九點不天黑。”
秦楓腦子有點蒙：“所以怎麼回事？”
“戈壁灘裡突然天黑，不是暴雨就是沙塵暴，你看天色土黃土黃的，九成是沙塵暴要來。”
老馮拿起對講機聯係另外兩輛車，嘴裡還在嘟囔。
“去他的，這月份居然還來沙塵暴，還被咱們給碰上了，田指揮派車前難道沒看黃曆嗎？”
他也就抱怨一句，派車前本來就不看黃曆。
“喂喂喂，隊長，天色不對勁，我懷疑馬上要來沙塵暴。”
對講機那頭，車隊的隊長也已經發現天色不對勁。
“停車，大夥兒商量一下。”
老馮下了車，秦楓跟著，下了車才感受到外麵的風沙有多大，秦楓腳還沒著地，已經被沙糊了一臉，眼睛也進沙了。
他連忙把車門關上，讓小範給他把眼睛裡的沙吹出來，然後從背包裡掏出墨鏡和披肩，把自己裹嚴實了再次下車。
老馮、隊長，還有第三輛車上的老師傅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秦楓走過去時，他們已經嘀咕完了。
“走走走，你下來乾什麼。”老馮拽著秦楓往回走。
把秦楓推上車，老馮同時對小範說：“你到副駕駛，換我來開。”
小範當即解開安全帶跳下車，繞過車頭上了副駕駛座。
這種關鍵時刻，還是要老師傅出手，小範經驗不足，沒在沙塵暴裡開過車，這時一點不敢逞能。
老馮把車開起來，還用心思調侃秦楓。
“你們這大城市來的孩子真時髦，還準備了墨鏡圍裙？”
秦楓把墨鏡和披風摘下來：“什麼圍裙，這是披風，擋風沙的，和你們的頭巾一樣，它隻是多了點花紋。”
他把背包抱在懷裡，找準角度拿出兩副墨鏡。
“墨鏡還有多的，一人一副，永不落空。”
小範對墨鏡愛不釋手，不好意思收，老馮就不一樣，拿過來就往眼睛上戴。
“馮師傅，我們要去哪兒避險？”秦楓問。
“避險？”老馮抬手指著外麵：“你自己看看，周圍有什麼建築物？”
什麼都沒有。
他們要在這空曠的戈壁灘上直麵沙塵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