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礦區5號礦洞外的醫療帳篷裡正在緊鑼密鼓搶救。
“傷者左臂被大石砸中,初步判斷粉碎性骨折,不確定有沒有內臟損傷,領導,建議馬上把他送去醫院。”
“領導,我這邊的傷員吐血了,一定要馬上送去醫院搶救!”
醫療帳篷又增加了幾頂,礦山自己的醫療隊,以及縣醫院派來的醫療隊幾十號人全都忙得腳不沾地。
“儘力搶救,縣裡就一輛救護車,剛剛已經送了一名傷者去醫院,沒半個小時回不來。”
後半夜,副礦長接替了礦長的工作,在前線指揮。
他雙目通紅,手裡拿著對講機喊:“把礦山裡的貨車都開過來,鋪上棉被,把傷者送去醫院。”
一個小時前,礦洞裡發生二次坍塌,坍塌的位置正好是其中一支救援小分隊所在的位置。
小分隊全員負傷,最嚴重的已經被送去縣醫院搶救,最好的情況就是截肢,最差的情況,那就是命都保不住。
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價,救援工作依然沒有太大的進展。
5號礦洞內錯綜複雜,救援隊的工作很難展開,救援隊長隻能鋌而走險,把隊長分成幾個小分隊,從不同的方向深入礦洞。
他們期待有某個小分隊能夠發現被困者,可惜事情並不順利。
沒有發現被困者,反而自己人因為二次坍塌損傷慘重,救援隊長自己也被落石砸破頭,此時正在醫療帳篷裡等待包紮。
他臉色灰白,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因為慚愧,以及自信心崩塌。
這是他從業生涯裡最大的挫敗,24小時過去,不僅沒有找到被困者,自己人還戰損。
輪胎碾過碎石的聲音由遠及近,礦山的貨車到了,老馮首先從車上跳下來。
副礦長腦子有些懵:“你們怎麼來了?”
老馮拍拍胸脯,又指著身後的弟兄:“說到開車我們是專業的,保準把車子開得又平又穩,把傷者交給我們吧。”
副礦長緊握老馮的手,熱淚盈眶:“感謝你們的支援,非常感謝。”
一行人馬上行動,重傷者被抬上貨車車廂,一輛輛貨車出發。
礦長帶著秦楓走過來,看到醫療帳篷裡的情景,兩人的臉色都更加凝重。
“老鐘,什麼情況了?”
副礦長隨手擦了一把汗:“前不久發生二次坍塌,救援隊不少人受傷,傷勢嚴重的已經送去醫院。”
礦長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一口老血。
副礦長道:“你休息才多久,怎麼這就回來了,你回去吧,我還能再撐幾個小時。”
他雖然被叫老鐘,實際比礦長年輕10歲,熬了後半夜,他此時精神還算能撐住。
礦長反而問:“符隊還在礦裡嗎?”
“沒,符隊受了點傷,正在帳篷裡。”
礦長帶著秦楓走進帳篷,果然看到救援隊的符隊長,護士正在幫他包紮腦袋上的傷口。
“符隊,你沒事吧?”
符隊見到礦長更是慚愧,張嘴就道歉:“抱歉,這次是我們的問題,我馬上回去指揮工作。”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礦長在他旁邊坐下,指著旁邊的椅子,讓秦楓也坐下。
“現在不說其他,我們先來談一談救援的事。”
秦楓順著礦長的話把圖紙鋪開,把剛才對礦長解釋的話再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