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國成一周後攜家帶口來到京市。
秦楓把林瑞林嘉抓過來,讓他們陪湯國成的妻子孩子逛校園。
他自己則在家裡招待湯國成,湯國成不是第一次來秦楓的四合院,他熟門熟路地搬過一張椅子坐下。
“你快和我說說具體情況,電話裡說得不清不楚,我都要急死了。”
秦楓饒有興致地泡了一壺茶:“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來,喝口茶。”
湯國成一口把茶乾了,催促道:“喝完了,你快說。”
見他急成這副模樣,秦楓正色起來,開始說正事。
文物修複界目前處於百廢待興的時期,改革開放前的那段時期不僅沒有對許多文物進行保護,反而進一步破壞。
這個行業是傳統的師徒模式,專業人才和資源都很匱乏,全國各地的博物館裡躺著無數等待被修複的文物。
加上此時盜墓活動猖獗,考古界和文物修複界麵臨著巨大的搶救壓力。
那天張頌說起時,愁得眉頭能夾死幾隻蒼蠅。
“文物保護協會的會長張頌老先生一直在愁著人才缺失這個問題,古建築工程師更加匱乏,他有意組建一個專門的古建築修葺機構。”
“當然,這個機構不可能隻做修葺,業務也包括建築改造,或者獨立設計仿古建築。”
湯國成的呼吸漸漸加重,手指在桌子邊緣來回摩擦,差點摸出火星子。
秦楓給他添了茶水,他又是一口乾完。
半晌,他才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你覺得,我有機會嗎?”
秦楓放下茶杯,認真地看著他:“二哥,以你的能力,隻要你想,那就能行。”
湯國成笑了笑沒說話,他對自己顯然沒有秦楓對他這麼有信心。
“但是二哥。”秦楓往下說:“這裡麵的風險你應該是知道的,你考慮清楚了嗎?”
留在建工集團,隻要不犯大錯,鐵飯碗是穩的,社會地位也有,至少能安安穩穩直到退休。
張頌提出的機構還隻是嘴上一說,沒有落到實處,就算真的籌備起來了,也有可能失敗,到了那時,湯國成就算是真的前途未卜了。
客廳裡陷入了沉寂。
許久後,湯國成擠出一個笑容:“要真的不成,我也認命了,當個體戶也不錯。”
秦楓盯著他,知道他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但也看明白,他真的不甘心現狀,想要賭一把,賭贏了,他就是古建築工程行業的領頭羊。
秦楓不再勸:“我約個時間,帶你去見一見張老。”
張頌也著急,秦楓掛斷電話就說:“張老說明天上午就有空見你。”
湯國成猛地站起來:“其實我沒正經學過古建築,都是我自己私下琢磨的,我不和你瞎聊了,我要去圖書館。”
秦楓看著他慌亂的背影哭笑不得。
第二天湯國成一大早就在秦楓家門口等著,他細心打扮了一番,穿上西裝皮鞋,頭發上抹了發膠,手裡提著果籃。
張頌的辦公室關著門,秦楓帶著湯國成來了以後,張頌就把秦楓趕出去,門一關,和湯國成單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