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男人沒道理,不解釋,不認錯,還偏偏要占她便宜。
“傅硯軒!你放開我,我不要你了!”
男人低眸看她,呼吸微沉,離她不過咫尺之距。
幽邃的黑眸暗色濃稠,映出她散亂的頭發還有因為生氣而過分通紅的小臉。
他聲音微微發顫,“告訴我裡麵有什麼,以後,你要我怎樣就怎樣。”
那是一個看不到陽光的雨天。
他已經兩天沒吃飯了,餓到幾乎昏厥。
但命運從來不會因為你是弱者,就憐惜你。
隻會一次又一次把你踩進泥裡,讓你的靈魂徹底腐敗潰爛。
就像看不見任何陽光的雨天,不停下雨的梅雨季,一遍一遍衝刷他腐爛開裂的傷口。
他就像一個乞丐,隻能帶著絕望慢慢爬進刺骨冰涼的河水。
直到一把油紙傘撐向他,為他擋住了如注的雨水。
那一刻,雨竟然停了。
他肮臟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著乾淨的小皮鞋,有蕾絲花邊的背帶裙,濃密黑亮的頭發,水汪汪的大眼睛。
他從沒見過那麼好看的人。
小姑娘年紀很小,說話還帶著點娃娃音,嬌聲嬌氣的。
他沒聽清她說什麼,隻記得她聲音很好聽。
軟軟可愛的聲音,哪怕是罵他,嫌棄他。
也是好聽的。
聽到父母親喊她,她把錢袋子送給了他。
裡麵有錢、票,還有兩枚小扣子。
原來,他也會被美好的事物眷顧。
突然,他覺得活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他第一次吃飽了飯。
把自己收拾乾淨以後,他給自己買了衣服,趕上時候好,又參了軍。
拿著這個小袋子,他好像就會變得特彆幸運,後來還找到了親生父母。
可是,這個記憶指向的那個人,她根本不會做什麼布袋子,甚至不會繡任何東西。
他為什麼會認為那個人是白清悠?
宋思思不明白他在發什麼瘋,緊貼著男人胸膛,他皮膚炙熱滾燙。
一個布袋子而已,她怎麼會記得裡麵放什麼東西。
隻是男人離她極近,鼻尖擦過她的皮膚,強勢迫人的氣息從四麵八方向她圍剿。
她不得已敷衍了句:“不記得了,應該是錢吧。”
男人深邃的黑眸多了幾分亮色,如果是她。
如果是她,他想要她進入他的世界。
他可以說愛她,可以說不辜負她。
她是魔鬼也沒關係,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宋思思不明白男人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態度,就像,就像中了什麼藥一樣。
他大腿肌肉是繃緊的,低垂的睫毛微微顫動,唇瓣向下壓了幾分,分明是想親她。
她是不會允許的,男人讓她這麼難堪。
功虧一簣。
她不想再演,也不想再哄著他了。
“你放開我,我現在就要回去了。”
“好,我去抱小圓子,你去拿戶口本。”
宋思思扯唇一笑,“戶口本燒了,用不了了,至於小圓子,她和你有半毛錢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