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人聽她說話,兩老人家忙著安慰傅硯軒,根本沒空理她。
傅硯軒態度一下一百八十度轉彎,比飯桌上熱絡了很多。
宋國風和田秀薇也對他滿意起來,也許,剛隻是小兩口在鬨矛盾。
他們女兒,他們還是了解的,有些倔脾氣。
看看,咬了人,還扇人巴掌,還覺得自己倍有理呢。
宋思思看沒人理她,本來就氣得頭頂冒煙了,一聽他哥不睡沙發改睡床了,她連住都不想住了。
收拾起東西就往外走,晚上還有一趟回去的火車,她要回家。
男人換完襯衫,就聽見門關緊的聲音,去房間一看,人竟然走了。
“這死孩子,脾氣像頭驢一樣,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
“但她心眼還是好的,你多包容包容她。”
“我知道。”
男人接過田秀薇的鑰匙,轉頭紮進了傾瀉的暴雨。
宋思思走出門,才發現外麵全是厚重的水霧,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可是她不想回去。
人在生氣的時候,總是會爆發出驚人的膽量和體力。
火車站離她家不遠,也就十公裡,走走就到了。
男人追到坡底下,才看見被雨水澆濕的身影,單薄得像薄薄的紙片,走得東倒西歪。
“小心!”
男人伸手一扯,將她拉進懷裡,被風撕開的樹乾從五米高的地方砸落。
好巧不巧地落在男人肩膀,他整個身體往下一沉,喉嚨湧出血。
溫熱的,噴濺在女人身上,粘稠濕漉地漫開。
宋思思傻了一瞬,這人是不是有病呀。
明明她看見了,可以躲開的,偏這頭豬非要衝過來把她拉到樹乾底下。
看見掉下來也不知道躲,非要用身體去硬扛,真不知道說他傻還是說他蠢!
看來這男主,除了人品嚴選,其他都是個笨的。
她隻好扶男人回去了,讓宋銘風載他去醫院。
“怎麼回事呀?突然傷成這樣。”
田秀薇滿臉心疼,說話那一會,就瞪了宋思思好幾眼。
宋思思身上濕淋淋的,難受死了,說話也不好聽。
“關我屁事,這傻帽,那碗口大的樹乾掉下來,也不知道躲,還抱住我。”
宋銘風探著腦袋看,“你傷哪了?”
“樹乾都砸他一個人身上了,我能有什麼傷?我看他就是笨。”
“宋思思。”宋國風一聽,他從來沒有凶過女兒,一聽也覺得太過分了。
“阿軒好心救你,你竟然還,還……你衣服換了,陪阿軒上醫院。”
男人休息了會,看上去沒再吐血了,襯衫拉開,後麵竟撕裂了二十公分那麼長的口子。
淤青紅腫的,緩慢往外滲著血。
但他嘴硬得很,硬說沒事。
“思思沒事就好,就是皮外傷,不打緊。”
男人啞著嗓子勸,看外麵風大,出門確實不太安全,三人才作罷。
傅硯軒很自然地被安排進了宋思思房間。
宋思思被狠狠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又被塞了藥水紗布。
看她乖乖走進房間,兩老人的嘮叨聲才停止。
宋思思快裂開了,不管她怎麼解釋都是亂發脾氣,不想照顧就是推脫責任。
最後,還得耐著性子給男人打水,換衣服,塗傷口,纏紗布。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