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的女人被突如其來的點名驚了一瞬。
她怎麼也想不到帕克會點名讓她過去,明明這些同事比她光鮮亮麗的多。
她是因為有接待員出事,臨時被拉過來湊數的。
女人哆哆嗦嗦地走到帕克麵前跪下,哨兵身上的威壓和冷漠令她身體不自覺地抖的厲害,這些權貴子弟的惡劣手段和變態心理她也早已略有耳聞。
帕克的整具身體幾乎沒入蠶食的陰影中,居高臨下,猛獸窺伺,黯淡的光影折射在他晦澀不清的臉龐上。
如芒在背,不寒而栗。
即便隻有三分像,在幽暗的視界和惑人的琴聲下,也會交纏出些許不明覺厲的動容和迷惑來。
有些影子,一旦刻進了心裡,就會成為荒誕的牢籠。
就像生長在貧瘠土地上的最後一朵玫瑰,你嗬護它,惜愛它,卻又無法遏製心中那顆欲念的種子瘋狂地生長蔓延,直至一寸一寸腐朽掉你的整顆心臟。
這樣的感覺令你惶恐,卻又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於是你親手折掉了那隻玫瑰,就像浸在福爾馬林溶液裡的標本,雖然已了無生機、蒼白、僵硬甚則乾枯,卻將玫瑰永遠地留在了你的世界之內。
帕克的喉結微微滾動,示意女人坐到他的腿上來。
女人不敢違背他的命令,坐在他的腿上,渾身僵硬。
“親我。”
這道看似荒誕的命令落在女人的耳朵裡無疑是催命符。
她已經想到了自己這樣做之後,這位上位者就會立馬露出極其嫌惡的表情,辱罵她竟敢將她惡心的嘴唇落在他的臉上。
可是不照做,她可能下一秒就會腦袋搬家死在當場。
於是她強壓內心的恐懼在帕克的側臉上蜻蜓點水了一下。
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快要將她的下巴捏碎,空氣中飄來他不知是自嘲還是奚落的輕笑。
“這個角度最像她。”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男人眼底的戾色和瘋狂一覽無餘,甚至立體的臉廓也沾染著幾分陰鷙和病態感來。
這個是瘋子。
女人的心中警鈴大作。
察覺到帕克的危險動作,她開始不斷求饒:
“我隻是一個服務生,我…我不會伺候人…不..”
話音未落,兩人已經消失在了包廂內。
江野等人的視線往帕克這邊的動靜掃了掃,各自對視一眼。
梵洛帶著看戲的表情,動作依舊吊兒郎當。
“他今天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江野晃動著酒杯,盯著帕克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無藥可救了,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呢。”
“嘖,你說要是切裡森知道心愛的女人被自己的兄弟覬覦這麼久,那臉色該多精彩啊!”
穿著連帽衫的年輕男人接過話茬,他是幾人中年紀最小的一位,燕家掌權人的次子:
“那女人這麼惡毒,也不知道這兩兄弟是看上她哪點了,要我來唯恐避之不及。”
“都被送到黑塔去了,跟你有個雞毛關係。”
燕承鈞突然露出一個惡劣的笑來,“最近的輿論風向變的太快,我對她好像又有點興趣了。”
江野的目光淡淡掃過幾人,垂眸似在思考著什麼。
若那女人不是稀有的S級,實力強到這些大家族無法公然私自吞下,怕是早就被威逼利誘成為了這些權貴子弟的私有物了。
人的命運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完成了大部分分化。
剩下的百分之10%,才是運氣和實力的抉擇。
權利層絕不會允許不受他們控製的事物存在,這樣於他們而言也就沒有了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