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列紅色的字體落在蘇七淺的眼裡,顯得尤為刺眼。
她幾乎是瞬間站了起來,慌張地抓了一個工作人員詢問,賽事為哨兵設置的臨時幽禁室在哪裡。
可是工作人員也不知道。
為了防止滋生意外事件,軍方對此是嚴格保密的。
蘇七淺隻覺得大腦有些眩暈,資料上說過哨兵一旦陷入不可逆的暴動狀態,就基本宣判死刑了。
要麼被聯邦安樂死,要麼自己活生生痛死。
凜淵昨天和今天都有比賽,她昨天觀戰的時候,凜淵的狀態明明就很好,一點也不像要暴動的樣子。
而且昨天晚上,她還專門為今天要參賽的哨兵再次進行了精神海的梳理。
凜淵沒有道理會陷入暴動!
可現在不是糾結原因的時候,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凜淵被關在哪裡。
蘇七淺急得抓耳撓腮,隻好向係統求助。
“寶寶,你知道幽禁室在哪裡嗎?”
寶寶:“我知道,但是宿主,如果凜淵真的已經陷入不可逆的暴動狀態,將會變得十分危險,就算有我輔助您,您也不一定能成功扭轉暴動狀態,請您慎重考慮。”
蘇七淺:“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凜淵,他隨時會被聯邦實行安樂死,統子你趕緊給我帶路。”
凜淵是一個很聽話的哨兵,也是第一個跟她表白的人,蘇七淺不想讓他有事。
這個暴動來得太蹊蹺了。
根據係統的指引,蘇七淺花了半個小時驅車來到了這一座極其隱蔽又偏遠的臨時幽禁樓。
她在布滿電網的圍欄外停車,對站崗的哨兵說明了探視的來意後,哨兵表示,他需要請示上級。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後,哨兵耳上的微型通訊器才傳回了指令。
“你隻能在安全範圍外,見他最後一麵。”
哨兵說罷,在前麵為蘇七淺帶路,蘇七淺保持著沉默,一路七彎八繞,乘坐直梯抵達地下負10層後,哨兵將蘇七淺領到了這一層的監控室。
哨兵將監控畫麵調至關押凜淵的1018號禁閉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對於完全狂化的哨兵,我們是不會允許您接近他的,您隻能在這裡看他。”
完全狂化的哨兵已無救治的可能,聯邦法律不會允許任何向導、個人靠近這種失智的怪物。
蘇七淺一言不發地望著監控裡的畫麵。
凜淵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沒有了平日裡的安靜和沉默,現在的他表情猙獰、雙眼猩紅,赤色的血絲就像毒蟲一般彌漫爬滿了他的整個軀體。
他全身的青筋暴露,像一隻完全淪喪理智的猛獸,無差彆地攻擊著自己眼前能看見的一切東西。
摧毀、撕裂、撞擊,直到把自己傷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也要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地撞向堅固的牆壁。
整個1018號禁閉室內,不斷地回響著凜淵痛苦又瘋狂的吼叫聲。
他的視野已經一片混沌,精神海的暴動快要將他的整個大腦徹底崩裂!
蘇七淺聽見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聲,表情不受控製地變得傷心和難受。
是誰?!
是誰把凜淵變成這個樣子的?!
哨兵沉默了好一會兒,雖然對於這種場麵他已經習慣和麻木了,但眼前這個向導對於自己的哨兵露出的真情實感,還是令他有些動容。
畢竟很多哨兵一暴動,丟進這裡後,有些向導嫌危險,都不會過來瞧一眼的。
過了幾分鐘,哨兵出聲提醒,蘇七淺的探視時間已經結束,為了向導的安全,她必須立刻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蘇七淺轉過身,眼神突然幽幽地望向哨兵,哨兵不知為何,從她的眼神中竟看出一絲愧疚和抱歉來?
“對不住了,兄弟。”
下一秒,這位B級哨兵就被蘇七淺狠狠一拳打暈了過去。
蘇七淺又補了一拳,確認哨兵真的昏過去了。
她連忙給自己開放了權限,徑直來到了1018室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門而入。
她剛一進門,就受到了凜淵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