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淵越說越傷心,連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我離開了你,感覺自己雖然還活著,但其實我已經死了…”
蘇七淺望著他那對沁了霧一般的眸子,恍惚間,感覺夜晚的風也有了複雜的溫度。
她拍了拍凜淵的肩,將他的頭拉過來,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懷裡的男人輕輕閉著雙眼,那對濃密欣長的睫毛上,還掛著點滴晶瑩的淚珠。
蘇七淺望著腳下,一望無際的深寂大地,將下巴放在了凜淵的腦袋上:
“有家的孩子,從來不會在外麵過夜。”
也許,收留一個孤獨的靈魂,他就會用自己的一輩子來彌補和償還。
針對凜淵被害,回去後黑嶼幾人對他進行了嚴格盤問。
對此,凜淵的解釋是。
他在比賽前喝了一瓶官方給選手們準備的讚助商礦泉水。
但是那一箱礦泉水裡,當時所有的參賽選手基本都喝了。
他的對手也喝了,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但在比賽的過程中,凜淵就漸漸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對勁起來。
然後的事情因為陷入暴動,就記不清了。
蘇七淺敏銳地提問道:“凜淵,你喝的那瓶水,是你自己拿的,還是工作人員遞給你的。”
凜淵想了想,“好像是一個工作人員遞給我的。”
蘇七淺一拍大腿,“那個工作人員絕對有問題!”
於是第二日,眾人申請調出當日比賽的全息監控,畫麵顯示這位工作人員的工號為KP908,由於他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龐,隻能去係統上查詢,結果顯示,這個工號是偽造的。
眾人又調取了那人所有可能的活動軌跡監控,居然一無所獲。
就好像那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黑嶼隻能先上報此次事件的卷宗,隨後悄悄安排自己的人手潛伏在暗處。
如果那人的目的是置凜淵於死地,那他肯定還會二次出手。
如果不是,那就更麻煩了。
兩日後,蘇七淺的射擊比賽決賽如期而至。
她沒有鬆懈過自己的訓練,決賽相比於小組賽來說,觀眾隻會更多。
幾位哨兵早早地搶到了前排的絕佳觀戰席,白宇還拿來了照相機,說要將蘇七淺在賽場上的英姿拍照留念。
距離決賽開始還有1個小時。
蘇七淺準備去選手休息室更衣,然後開始熱身。
為了不和人流擁擠,她選擇了人較少的3號入口。
就在她經過一處轉角樓梯時,旁邊的房間窗戶內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
她仔細一聽,這不是那個方妤的聲音嗎?
因為方妤的聲音比較有辨識度,中氣十足,所以她立刻就聽出來了。
“陸遲他已經死了!你們不要再逼我,我不會再接受其他的哨兵!”
“你們都去死,都去給我死!”
方妤的聲音像是在哭泣,又蘊含著無儘壓抑的憤怒。
緊接著是一道大力的,東西摔碎的聲音。
蘇七淺本沒有興趣過多的停留,正欲抬腿繼續爬樓。
突然,房間內傳來了另一道奶聲奶氣地年輕男聲。
“嫂嫂,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緊接著,方妤詫異的聲音傳出。
“陸澤,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