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淺怔怔的望著這條遲來的消息,對上醫療艙內白宇毫無血色的臉顏。
她不禁鼻頭一酸。
如果是要用生命的代價去換來所謂的,能站在她的身邊。
那她寧願不要這樣。
可能是她和這邊的人思想內核還未完全對齊顆粒度,她覺得人活著的一切前提是先愛自己,才能去愛他人。
沒有什麼會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白宇這樣的行為,說明在他的心裡,得到她的認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雖然有點畸形,卻很符合這個世界,這些哨兵的價值觀。
他們會為自己認可的向導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
蘇七淺摩挲著手環的聊天界麵,在安靜潔白的修複室內沉默了良久。
離開前,她給這條遲來的消息給予了答複。
“好。”
一區哨兵工會大樓
人流湧動的大廳內,擠滿了前來辦理各項業務的哨兵。
對於大部分普通家庭出身的哨兵來說,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40歲之前,在塔台內儘可能地賺取和攢夠一筆足以養老的財富。
年輕時身體各項機能都處於巔峰時期的哨兵,往往是最囂張,最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因為他們每天的精力都旺盛到發泄不完。
在向導數量遠低於哨兵的大前提下,很多哨兵一輩子都是無法綁定自己的專屬向導的。
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都隻能靠抑製劑和低階向導素來緩解精神海攀升的暴動值和汙染值。
長期得不到有效的安撫,堆積的汙染物和長期處於高暴動值狀態,均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慢性的侵蝕作用。
這些長年堆積的侵蝕作用會在他們人生的最後數年間迅速爆發,導致他們很快的陷入臟器衰竭而死亡。
當然,相比起這個,更多的哨兵是死於精神暴動或戰場,能活到養老階段的哨兵都算是善終了。
哨兵工會不但會為他們提供儲蓄服務,還有購買保險、貸款、抵押、匹配度測試、功勳度扶持計劃等各項業務,當然也負責向聯邦爭取更多哨兵的福利政策,保障哨兵們在塔台內獲得應有的基本權益。
梵洛在幾位保鏢的簇擁下,徑直走向了貴賓專屬電梯。
絡繹的人流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梵洛目視著前方,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邁著筆直的雙腿踏入VIP電梯,直接認證抵達最頂層的負責人樓層。
對於他這種出身權貴家族的哨兵來說,暴動、死亡、失控這些詞眼幾乎不存在。
那不是他們該關心的事情。
他們要麼有家族裡的向導長輩為他們定期梳理,要麼直接去預約塔台裡的向導安撫,都不需要排隊。
甚至很多出身不高的向導還會向他們拋出綁定的橄欖枝。
梵洛麵無表情地盯著電梯的樓層數一路躍升,直到停止在99層。
他跨出電梯,敲門進入了帕克的辦公室。
梵洛掃了一眼正在批閱各項文書的帕克,自覺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馬爾斯綠色的窗簾在微風中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