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陽光,正透過窗簾的間隙,輕輕地落在室內二人熟睡的側顏之上。
須臾間,蘇七淺的睫毛顫了顫,隨即緩緩掀開了眼簾,帶著未儘的困意。
枕邊還在傳來略癢的熱氣,琅桓正從背後抱著她,埋在她的後頸處熟睡。
均勻的一呼一吸吹拂在她的耳畔,顯然是昨晚饜食已足。
蘇七淺轉過身子,同他麵對麵擁著,細微的動作驚醒了他,琅桓睡眼惺忪,卻還是本能地換了個能令她躺得更舒服的睡姿。
他伸手摸了摸女人細膩的臉龐,在她的額間落下溫柔一吻。
“早安,蘇蘇。”
男人的灰色眼眸是冬日的霧潮,彼得格勒凜冽的雪花。
深邃的五官生得硬朗冷冽,卻也會在麵對你時綻放出明媚的笑意,廣袤的土地,生不出狹窄的愛,他是灰色的寒冷中長出的滾燙荊棘。
斯拉夫人種是絕色。
“早安,布布。”
蘇七淺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兩人在清晨的床上膩歪了好一會兒,不舍得讓這樣美好的時光從指縫間溜走。
今天是第七區難得的晴天。
琅桓抱著她走出臥室時,白宇和凜淵正在廚房裡忙碌,蘇七淺頓時有些納悶,今天不是周五嗎?怎麼大家都有空?
直到中午用餐,蘇七淺才發現除了寒梟和涼昭外,幾乎人都到齊了。
貌似是切裡森有急事從第一區趕了過來,要和他們商議。
距離下一輪議長的選舉已不足1月,這三個月以來,切裡家族及其勢力下的黨羽都在為切裡森爭取不同區的選票,包括各項慈善活動、政策激勵以及公開演講,與此同時,另外三位候選人的拉票也在緊鑼密鼓的開展著。
隻不過沈家因為上次晚宴襲擊事件陷入了較大的輿論風波,沈家的競爭力較前已經縮水了不少。
而自從黑嶼在核心議員席位中掛名後,同切裡森派作對的,無論是中立分子還是敵對勢力都收斂了不少。
因為不僅是蔣文,還有數位繼平頭哥之後敢公然發表惡劣言論或帶頭拉幫結派挑釁、對抗切裡森派的人士,都被一一請去了“談話”。
但帕克黨羽的勢力卻依然不容小覷,甚至隱隱有超越他們的趨勢。
“他前不久將我手下的幾個心腹強行邀去參加什麼所謂的品酒會,然後沒收了他們的通訊工具,直到24小時後,我才通過知情人的透露,帶著人手去解救他們,我不知道帕克跟他們說了什麼,但肯定是有威脅什麼東西的。”
切裡森一邊發言,一邊替旁邊的蘇七淺倒上果汁,“我懷疑他威逼利誘買通了我的個彆心腹,否則他不會如此痛快地放人,但我暫時還沒查出來會是誰倒戈了。”
黑嶼對此倒是顯得異常平靜,他撥弄著盤中的時蔬:
“軟肋越多的那個人,就越容易倒戈。”
“他想通過你身邊的親信來竊取你的弱點或醜聞。”
“或者是同叛徒一起給你做局。”
切裡森咽下嘴中的食物,“我在那幾人的身邊都插了眼線,我故意給他們幾人開了個小會,編造了一份重要的私密文件,說是跟大選有關,並當著他們的麵放進了我辦公室的保險櫃裡。”
“接下來隻需耐心引蛇出洞即可。”
白宇對他們的談話不甚上心,默默地給蘇七淺剝著蝦殼,直到把她的盤子裡都塞成了一個小山丘。
琅桓也不甘示弱,給蘇七淺掏著蟹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