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還不屬於他。
她甚至不知道和她親吻的人是他。
也不知道深度鏈接的是他。
要將她從那些哨兵的身邊奪走談何容易。
宇文軒從床上坐了起來,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他越控製自己不去想她,身體與本心相違背的痛苦就越發劇烈和苦澀。
他討厭這樣不受控製的自己
甚至偶爾因為疲倦沉睡過去,夢裡也全是她的影子。
心臟就像是空的。
正如凜淵剛剛和蘇七淺綁定時,每離開她一步,心就會難受一分,像離岸的魚無法呼吸,像折翼的鳥無法飛翔。
人還活著,更像是死了。
是一具被棉花填滿的沒有靈魂的空殼罷了。
即便到了現在,他們也隻是習慣了這樣空落的感覺,而不是喪失了這種感覺。
很顯然,這對初嘗相思之苦的宇文軒來說,無疑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他沒有經曆過情愛,也不懂得如何去處理男女之間的關係,更不會去調整自己的情緒。
就好比一個母胎SOLO的人,突然有一天你告訴他,他有老婆了,但是老婆不要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會多麼迷茫和無措。
於是,在床上輾轉反側煎熬了兩天後,宇文軒才稍微強迫自己去適應了這種極度虛無又空落的情緒。
他將之前那個給他搜集資料的小弟叫了過來,小弟緊張局促地站在一旁,隻因為從宇文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壓實在過於陰沉和壓抑。
甚至周身都湧動著暴力的因子。
宇文軒垂著腦袋坐在酒色的沙發上,用左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略顯頹廢和無力,他用啞啞的聲線詢問道:
“我問你一個問題。”
小弟身子一挺,“老大您說。”
“如果一個向導出於特殊情況和一個哨兵綁定了,她後續會接受他嗎?”
小弟思索了一瞬,“老大,那綁定之前二人之間有感情基礎嗎?”
宇文軒很乾脆地回答:“沒有。”
“見過麵嗎?”
“見過。”
“約過會嗎?”
“沒有。”
“牽過手嗎?”
“沒有。”
“那親過嘴嗎?”
“沒…算親過吧…”
宇文軒下意識地想否定,但又猶豫了,隻因為蘇七淺當時是出於求生的本能來吻他,而不是出於自己的情感。
小弟迷惑地站在原地,“為啥親過嘴還沒牽過手?”
宇文軒不耐煩地給了他一個眼刀,“你問了這麼多,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小弟在大腦裡飛速處理著這些有限的信息,既要儘可能的貼近事實,又要儘可能的去照顧到老大的低落情緒。
真是為難他一個打工人啊。
“老大,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宇文軒聞言抬起了頭,“什麼意思?”
“老大這個哨兵喜歡和他綁定的向導嗎?”
這話突然把宇文軒給問懵了。
是的。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對蘇七淺是什麼複雜的感情。
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或者說有一點興趣,還是僅僅因為她和自己的匹配度高,能安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