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裡森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凜淵一把從盧修斯的懷中奪過了蘇七淺,麵色焦急地摸著她的額頭。
“七七…七七?!”
凜淵焦急地呼喚著蘇七淺,可她的意識也開始逐漸喪失。
切裡森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猛然抬起頭:
“黑嶼是不是在和宇文軒交戰?”
眾人立刻反應了過來,隨後馬不停蹄地向基地外趕去。
互相綁定後的哨兵與向導之間已經建立了牢不可分的羈絆,無論是哪一方的消亡,都能給對方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失去了向導的哨兵跟喪家犬沒什麼區彆,不僅要受到日日夜夜的煎熬和虧空的反噬,還極易損害到他們的精神海,意誌不堅定的哨兵甚至會麵臨崩潰和狂化。
同樣,專屬哨兵的死亡也會給向導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害,會折損向導的壽命和身體健康,有些嚴重的,甚至會跌落等級。
很顯然,切裡森他們以為是黑嶼出事了。
等級越強大的哨兵,他的死亡給向導帶來的傷害也就越大。
甚至可以說是災難性的。
就在他們抱著蘇七淺趕到基地外時,這裡混亂的精神力已然形成了劇烈的風暴,高速旋轉的龍卷風直聳天際,暴虐的撕裂著一切在它路徑上的事物。
強烈的風流和威壓使呼吸也變得異常困難。
宇文軒迸發出最後一股精神力,毀滅性的爆炸波自三人交手的核心地帶爆開,混沌與原始交織,無情地掀飛了趕來的眾人。
在場的除了黑嶼、寒梟,和力竭後跪倒在地的宇文軒,無一人幸免。
忘了,還有一個綠毛。
盧修斯從已經昏迷過去的凜淵懷中拖出了蘇七淺,他抱得很緊,以至於盧修斯費了好大勁才將蘇七淺從厚厚的沙土中拉了出來。
他笨拙地抹了抹女人臉上的灰,在確認她還有心跳和呼吸後,才後怕的鬆了一口氣。
蘇七淺艱難地掀開了眼睛,瀕死的共感令她痛不欲生。
像有無數鋼針正在紮穿她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而在她的精神海裡,屬於宇文軒的痕跡正在迅速的瓦解和消散。
卷入口鼻的沙土令她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她焦急地抓住了盧修斯的手,聲線異常虛弱:
“宇…是宇文軒…”
盧修斯頓時明白了。
可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嫉妒與恨意。
宇文軒,這個令他一提起就咬牙切齒的存在。
這個曾經和自己處處作對,數次想要將他置於死地的存在。
卻已經和她綁定了麼?
他,他憑什麼?!
那個瘋子、精神病,無藥可救、暴虐成性的瘋狗….
憑什麼!
盧修斯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繃緊的直線,垂落的眼神陡然陰沉,恨意如同藤蔓般瘋長,裹挾、纏繞、束縛著他的軀體和靈骸,令他無法掙脫,漸趨窒息。
聯想到切裡森等人帶著蘇七淺從宇文軒的基地裡逃離,一個更加可怖的想法浮出。
是宇文軒,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強迫了她吧?!
一定是!
盧修斯對宇文軒的心性了解得十分透徹,兩人針鋒相對了多年,有句話怎麼說來說。
你的宿敵甚至比你還要了解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