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淺很快便翻閱完了全部的電子頁麵,在此期間,凜淵一直在勤勤懇懇地給她按摩著腳肚子。
涼昭閒得沒事乾,給她泡了一杯蜂蜜水後,就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跟她一起看檔案。
高姝,18歲之前的城籍信息為空。
大概率是個黑戶。
因為資源分配有限,凡是注冊成為七大區居民的人口都必須繳納人頭稅。
擁有城籍的人口,才是被聯邦認可的公民,才能享受一係列政策扶持和獎勵製度,才能享有被塔台保護和救援的權利。
而很多生活在貧困線上下的家庭又特彆喜歡生孩子,總是將希望寄托於在這些孩子中能有人覺醒成為天賦不錯的哨兵,或者是更高貴的向導。
而孩子越多,繳納的人頭稅也就會更多。
隻有毫無任何血緣親屬的孤兒,才有機會被收容入各大區的孤兒院。
如此,很多不負責任的父母便不會給孩子上戶口,為了逃稅。
因為他們成年後,覺醒成為哨兵,或者是向導,塔台都會照收不誤,甚至為他們補辦城籍信息。
因為現在的他們對於塔台來說,已經是能直接投放於戰場或帶來更大利益的,有用的人了。
至於那些沒能覺醒的黑戶普通人,鑒於聯邦政府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許多黑心工廠和趨利的資本家便盯上了這部分弱勢群體。
這些資本家打著為他們提供就業崗位的借口,實則是為了將他們奴役為自己手下的廉價牛馬以極儘壓榨,用遠低於聯邦政府所設立的最低工資標準就可以招來眾多年輕力壯的勞動力,將他們的剩餘價值剝削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在這些不受法律保護的工廠或企業裡,這些工人甚至每天需要超負荷工作12小時以上,才能賺得一份勉強夠維持自己生活的薪資。
即便如此,這些資本家還會不停地洗腦和pUa工人,“我給你們提供工作崗位都是冒著違法的風險的,你們有什麼資格要求漲薪和偷懶?!”
實際上,違法帶來的成本遠低於這些工人給他所帶來的利益。
為了安撫廉價牛馬,獲取長期穩定的勞動力,偶爾資本家們也會“大發善心”,在效益好的時候給他們發發獎勵,有肉吃給他們喝喝湯,甚至為他們的孩子建立免費的托管所和工廠學校。
而一切的動機,都是為了讓工人,以及工人的下一代,下下一代,都源源不斷地為他們工作。
宇文軒的父母也是黑戶。
住的是最危險和最廉價的鐵皮房,乾的是逼迫人體極限的累活,他們本來不止宇文軒一個孩子。
隻不過前麵生的兩個都因為生病夭折了。
隻有宇文軒存活了下來罷了。
宇文軒上的就是工廠學校,他在那裡度過了自己童年的大部分時光,這學也沒算白上。
起碼宇文軒會寫自己的名字。
寒梟寫的字雖醜,那他畢竟也是權貴家族出身的公子哥,不能說像黑嶼一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文化水平也算是精英階層的,他隻是不愛看書,除了武器概論,沒見他把其他書翻到過一半過。
拉的小提琴雖然醜陋,但勉強還能入耳。
這些從小培養的方方麵麵,從他們的行為舉止就能看出來。
黑嶼和寒梟身上的氣質是帶著壓迫感的沉穩,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高貴和矜持。
隻不過在蘇七淺麵前,他倆總是破防罷了。
相反,盧修斯和宇文軒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混的。
痞裡流氣,尤其以宇文軒為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