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壁爐正在燃燒。
厚實的羊毛地毯、角落裡橘黃的落地燈、舒適的四角躺椅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
一窗之隔,窗外是雷雨交作,窗內是暖意如火。
高高的床頭上,奶金色的織錦和繡有鬱金香花樣的繁複羽被裡,宇文軒正輕閉著雙眼,無聲地感受著女人的指尖在他蓬鬆的發縫中穿過。
蘇七淺毫不留情地將他丟進了浴室,讓他將濕漉漉的身體洗乾淨了再出來。
然後她開始給他烘乾頭發。
就像以前將它從雨夜裡撿回來那樣,將濕漉漉的它擦乾。
做完這一切,蘇七淺坐在他的床頭開始盯著宇文軒發呆。
“我每天都在家裡等你回來,從天亮等到天黑,我跳到窗沿上,看著日出走向日落,有時候我會為了報複抓破你的床單和毛巾,你總是會憤怒的打我一頓,可我隻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你已經一天都沒有陪我了,為什麼晚上回來還要盯著一個會發光的東西看?”
“乖寶,我不要再等了,你不要總是讓我等,好不好....”
“......”
一坐下,宇文軒在暴雨衝刷裡,仰著頭向她哭訴的模樣似乎又生動逼真地浮現在她眼前。
她聽見小貓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是的,她曾懷疑過宇文軒耳朵後胎記的巧合性,卻完全沒敢真正的將他和以前自己收養的小貓聯係起來過。
現實是如此魔幻,命運是如此戲劇。
她的小貓居然變成了人,在另一個世界又和她重逢了。
宿命從未停止。
可轉念一想,自己都魂穿了藍星,在那裡流浪了二十多年,又兜兜轉轉地回到了這裡,她的經曆都如此魔幻,還有什麼是不能相信的呢?
回來了,回來了也好。
她永遠不會拋棄自己的小貓。
床上的男人垂著濃密的睫毛,剛剛淋浴過的香味略微壓低了他身上侵略性的哨兵素氣息,他過分依戀的臉顏在吊頂的光影下安靜又乖巧。
直到蘇七淺收回了給他順毛的手。
幾乎是在她抽離指尖的一刹那,宇文軒就掀開眼睛,警覺地抬起了頭。
“淋了雨乖乖休息。”
蘇七淺本質上仍潛意識地將宇文軒當做小貓貓來對待,包括讓他洗澡,給他擦頭、順毛,將自己當作一個鏟屎官那樣照顧他。
包括現在命令他好好休息,就像曾經無數個夜晚,她將他提起來放進客廳裡的貓窩,然後頭也不回地關上臥室的門。
後麵她發現,這小比崽子居然學會了開臥室門,總是趁她睡著之後,偷偷地跳起來開門,然後繼續死皮賴臉地躺在她腦袋上睡覺。
可蘇七淺沒意識的是,宇文軒已經不是單單的小貓了。
他已經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